姜酒倒也是能理解楚晚宁这么紧张的原因,嫁给温凤眠这种心机可怕的男人,还不如单身一辈子,落在他手里,连怎么死恐怕都不知道。
凉亭那边安静了下来,温夫人和楚晚宁似乎离开了。
姜酒呼出了一口气,太阳晒得她有点热了,从树荫下拍拍屁股,正打算站起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是鞋子踩在落叶身上的声音……
姜酒抬头,看到楚晚宁一脸疲惫的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她一边走一边叹气,似乎是被温夫人折腾的不轻,一时也没见到坐在树荫下的姜酒,慢慢走到不远处的人工溪流旁边坐下。
姜酒本来还是可以走的,直到楚晚宁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
“……”她动作一顿,有些吃惊的看着楚晚宁将身上那件单薄的黑色衬衣缓缓脱去。
她这是什么癖好?
当姜酒触及到她背部那横七竖八的鞭痕的时候,呼吸一下子凝住了。
楚晚宁没察觉到后面有人,她俯身洗了洗手,然后从兜里,取出了一个药瓶,倒了一点粉末在手心,然后涂在肩膀那处早上新鲜出炉的伤口上。
她好像也不知疼痛,动作十分熟练,迅速将那止血化瘀的药粉抹在了肩上,等那一瞬间的激痛过去,她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低下头洗了洗脸上的冷汗。
可能是低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后方树荫下坐着的姜酒,她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身,防备的视线落在了姜酒身上。
“……”姜酒也并没有揭人短的爱好,今天碰巧看到,实属意外。
她对身侧脸色隐隐发白的佣人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离开,然后才对楚晚宁道:“我坐在这里很久了。”
是你没看到我。
“……”楚晚宁抿着唇,看着姜酒的脸色,凝固了,十分僵硬。
“我对你身上的伤口没兴趣,你不用介意。”
楚晚宁低下头,默不作声的穿上了衣服,潮湿的手指慢慢的扣着纽扣,似乎是在斟酌要对她说什么。
半晌,她才道:“是我今天没做好,自愿受罚,跟先生没关系。”
姜酒从树荫下站了起来,她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站着的枯叶,然后应了一句:“哦。”
楚晚宁看着她,她脸上难得浮现出几丝真人的情绪,有些纠结又有些隐忍的问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姜酒很上道的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也就是说,什么都听到了。
刚被温夫人撮合了跟温凤眠的婚事,现在又要被人当场看到身上的伤痕,饶是楚晚宁已经被折磨的没什么羞耻心了,此刻也忍不住觉得有些羞愧。
她在温凤眠那儿就是一个小把件,不知情的人看她和温凤眠走得那么近,就也以为她和温凤眠关系十分亲密,但是跟在温凤眠身边的人都清楚,温凤眠之所以将她留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报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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