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见男生退缩到一边,开口讨伐:“你怎么那么怂呢?”
男生没反驳,只是翻了个白眼。
不然你去和那人说话试试,一个眼神打过来,我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那男人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对付,而是十足的惹不起啊!
许晏和周遭的女生保持着安全距离,在门口等了一会,里面却还是没有动静。
他随意指向围观群众中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同学,你是明老师的学生吗?”
小姑娘摇摇头,“不是。”
“那好,你去帮我把明老师叫出来,谢谢。”
许晏语气难得随和,叫人没法拒绝。
让人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明老师,明老师,外面有人找你!”进去的人叫了几声却没人答应,再看里面居然没人。
“那个……里面没人啊?”
一片哗然。
只有一人处变不惊,单手插进裤兜,“哦,既然这样。”
又没了下文。
围观群众都等着看热闹。
“窗户开着呢吗?”
进去又出来的人重新进去确认,“开着呢。”
许晏听后笑而不语。
小傻子身手倒是矫捷。
这是一楼,能够翻窗出去也只有她能做到。
想躲是吧,看你能躲到哪去。
*
那天从洗手间的窗户里逃窜出来,更多是狼狈。
明恬也没想到人在危急时刻,真能激发出身体内部蕴藏的潜力。
只是翻窗的时候一条白裙子算是费了,底部的花边被刮坏了一些不说,腰侧那里也染上些墙壁粉刷的痕迹。
回到学校旁边的房子里以后,她便赶紧把裙子脱下来扔到一边。
裙子是vegas家的高定,走秀款穿成这样子也是没办法修补好,这是她挺喜欢的一条,当时没舍得扔,后来竟忘了。
周小溪现在是京市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大学实习的时候有空就会来找明恬,求她帮着改稿子。
毕竟人家一个研究生兼大学老师,文字驾驭功底要比她强了许多。
前几天收到明恬消息,得知她最近一段时间都会住在这边,无疑是提供了一个更便捷的交流环境。
紫庭府那个地方,她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在感叹有钱人的奢侈生活,后来发现每次去那,打车钱都严重超标的惨痛事实,心里纠结却也只能忍痛减少找明恬的次数。
这天,明恬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听到接连不断的敲门声赶紧去开门,“来了”。
来人一见她便扑在她身上,哭诉道:“我妈她又让我去相亲!这是这个月第七次了!”
明恬好不容易把人扯下来放到沙发上,“反正你现在工作也不忙,隔几天认识个新朋友也挺好的。”
周小溪一脸哀愁,“可是今天还不到15号啊!”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还有个姐姐能挡枪,我就不行了,家里老妈催得太紧,我才二十四岁啊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她至于这么着急吗?”
明恬有些同情她的遭遇,在朋友面前总是不自觉心软,“那该怎么办,我又帮不上你什么忙……”
对方也不管脸上是否还挂着挤出来的泪珠,一把抓住明恬的手:“你愿意帮忙?”
一见她笑逐颜开,明恬当即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把手抽出来转而抓着一只抱枕在怀里。
这个动作有些熟悉。
她控制住自己不再想几天前发生的那事,但脸却是渐渐红了。
周小溪一心扑在旁的事上,也没发现她的异状,“你就帮我这一次,下次相亲我绝对亲自上阵!”
明恬:?
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实在是脱不开身,相亲约在这周六下午三点,我那会正好在签售会上,抹不开身……”
“还有,这是咖啡厅的地址。”
“我妈说那人好像是我校友,不过我从小到大的同学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我怎么知道他是哪块土里蹦出来的,要是幼儿园里认识的,连对方流鼻涕的蠢样都见过,再见岂不是尴尬死?”
“拜托拜托!”
明恬的肩膀被她抓住晃了一阵,迷迷糊糊的时候实在受不了只能答应下来,“好吧,我只帮你这一次。”
周小溪信誓旦旦的举起三根手指,“嗯,就这一次。”
终于把人送走的时候,周小溪低头换上帆布鞋。
起身的时候却在门口的立柜挂衣钩那里看到一件脏兮兮的裙子,整件被揉的皱巴巴,像是有人故意和一条裙子置气。
她开始也想着明恬那软糟糟的性子不会这样,但也抵不过好奇心作祟。
“这裙子是怎么回事,都成这样了,应该洗不出来了吧?”
明恬赶紧踮脚把裙子拿下来,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刚搬过来不久,看这房子好长时间没人住就动手清理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把裙子弄脏了。”
对方此时侦探上身,慧眼如炬道:“你打扫房间穿这么贵的裙子,要是明悦这样和我说我倒能勉强相信,至于你……”
和这对姐妹做了几年朋友,要说没有了解才是假的。
相对于大手大脚以收集奢侈品为乐的明悦。
她妹妹,也就是眼前这位全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和通透的气质,也就没有什么特质能和明家小姐沾边儿了。
吃穿用度自然不用说,这房子里有些东西看着简单,一般人却都是没见过。
唯独勤俭持家这一点就让周小溪没少呕酸水。
也不知道将来是哪个混小子有天大的福气,能把明恬娶回家。
她无端想到一个人身上,下一秒又摇头否认。
恐怕是谁都不会再是那个人了。
开口的时候却没有把门:“小恬恬,你最近有他消息了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人的名字都成了言语上的禁忌。
周小溪来不及为自己嘴快后悔,便听到这样一句:
“他回来了,前几天见了一面,说了没两句话就走了。”明恬神情淡淡。
开口不起任何波澜。
小脸稳重得可以。
周小溪手直接拍在墙上,“不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走的时候就没说清楚去哪,几年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放你鸽子?”
“走的人是我。”明恬有些懊恼,“我是不是太怂了?”
墙壁上那只手又逐渐滑下来,周小溪轻轻捏着明恬一条胳膊,“没事的啊,谁让他这么长时间都把你扔下不管,撩.拨完小姑娘就跑路,哪像个十七八岁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咱们就该好好晾他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