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九真的记忆里,崔九命永远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再大的风浪他也是一笑而过,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击倒他的事情。他是崔九真心目中的神,但有一天,有个人来告诉他,说他的神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
崔九真不相信,也许是金阳被自己问烦了,随口一说的呢?也许是金阳为了拉拢自己说的谎话呢?
千万不能被金阳那个孩子给忽悠了,那孩子满嘴谎话,说谎的时候脸都不红的,张口就是,她如今说的话,全是谎言。对!就是拿来诓骗自己的话?!
金阳一看崔九真的表情就知道崔九真在想什么,愣了片刻,失笑道:“酒后失言了,你权当我在说谎……对……我在说谎,就是为了拉你进我的贼船,故意说给你听的。我玩笑说,你玩笑听,别往心里去。”
“这种事情是可以玩笑的吗?!”崔九真原本还是一脸惊恐,现在虽然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但更显得崔九真心里的不安生。
只是做给金阳看,让她知道——自己一点都不相信她的鬼话。
金阳看见这样的崔九真,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她感觉,这个时候,自己不笑会好一些。
“我骗你的……”
“崔九真?”
“你什么时候将我的话当真了?可是脑子坏掉了?”
“我满嘴假话,这个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大觋……我喝多了,刚才说的话,全是一个醉酒的人说的胡话。你最明事理,当然是知道什么人嘴里说的话不可信的。”一是醉酒之人说的话不可信,二是平日里满嘴胡话的人说的话不可信,这两点金阳都达上了。
看见金阳这样,崔九真眼睛只是越来越红,紧紧地抿着嘴,半响,在原有的表情上又挤出了一丝别扭的笑。“酒醒了吗?”
金阳连忙站直,头点的像在捣蒜,大声应答道:“醒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但该来的还是要来,崔九真冷笑了一声:“既然酒醒了,我再问你一次,你这回给我说实话。”
“哎!您问。”
和之前凝重的样子不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金阳脸色一变,换上一副嬉皮赖脸的模样,笑嘻嘻的站在崔九真面前,不正经的像一个小痞子一样。这样的人说正经话又能正经到哪里去?
崔九真气结,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脸涨得紫红,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金阳。“你……你……”你给老子滚!
金阳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还很贴心的凑了上去,假心假意地为崔九真顺气,实在是混账的可以。
“金阳,我没跟你玩笑,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给我说实话。”
金阳悻悻地收回了手,故意气他。“您还没问呐,叫我回答什么劳子东西?”
他暗了眸子,紧盯着金阳的双眼,试图在其中半点真相的影子来,却失望地发现她眼中只有玩闹。
看来她确实在说胡话。
“你就不该回来,在泽国和那耶律达丹一起老死最好。”他冷哼一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