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忠讪讪一笑:“如此看来,陛下是有把握能赢得了泽国军队了。”
金阳依旧没说话,发间的蓝珠一摇一摇,生生把谢忠给摇笑了起来。
察觉到谢忠笑了起来,金阳以看疯子的眼神看向了他:又疯了一个。
“陛下此次登基,得罪了不少人。”
这还要他说?金阳白了谢忠一眼,没说话。
“先是为了救崔九真杀了金信,又在我母家的金盛脸上划了一剑,后又拾掇金鸿杀了我可怜的侄子,登基时候又和平王府闹翻了……这一路走来,陛下是将自己的兄弟们都得罪了个遍啊,日后若是陛下西去,地底下大家团聚一堂,陛下可要怎么和他们相处哦?”
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帝死了之后的事情,乃是大不敬,金阳眼睛一瞪:谢忠,你是活不耐烦了吗?!
谢忠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愣,伸手就给自己轻轻扇了一巴掌,连忙道歉:“是末将多舌了,还望陛下息怒。”
“若是还有下次……谢忠,等这场战打完了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谢忠面色坚定,信誓旦旦地向金阳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在金阳兵变同时,文月瑶慌张地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见他领着一群御林军准备去护世华周全,她恨铁不成钢地拉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去保护皇太后周全。”
“你疯了?!金阳手里的漠北军人数是御林军人数的三倍,个个装备齐全,你去岂不是送死?”
金謇自然明白他母亲的顾虑,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故无奈说道:“孩儿没有选择。”
“怎么没有?金阳和金鸿因为世华早已心生间隙,你去找金鸿,和他里外应和把金阳拿下!”文月瑶紧盯着金謇的眼睛,低声喝道:“金阳倒下之后,你再和文家的势力联手,扳倒金鸿,你做皇帝!”
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金謇紧张地四处看着,生怕这些话被哪些不怀好意的人听见了。
见自己的儿子这么没志气,文月瑶暗骂一声,恨不得自己领着御林军去和金鸿会和。
“你是诚心想气死为娘啊!?”
“孩儿……孩儿只是觉得孩儿不是皇室直系血脉,无德继承大统,即使强行坐上了皇位,日后也讨不到一个好名声。”
文月瑶一听有戏,连忙拉过了金謇劝道:“你一旦做了皇帝,你说一谁敢说二?再说你为何不是皇室的直系?你父亲和太宗是兄弟,你身体内流淌着的是金家的血,我可曾说错?”
“这个……倒是不错。”
“那就听为娘的劝,一不做二不休,金阳都兵变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金謇找到金鸿的时候,那个往日里干干净净的还以已经濒临疯癫的边缘了,看他一身是血从尧皇子府跑出来,金謇心里一个咯噔。
还是来晚了。
“发生了什么?”他拉住面色癫狂的金鸿,大声质问他:“你去找金尧干什么了?!”
金鸿抹干净了脸上的血,这才看清了是金謇,呵呵冷笑起来:“我去杀了金尧。”
金謇早已想到了这个可能,但由金鸿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
金鸿不是这样的人,所有的皇子中,数他最不可能杀人,因为金鸿被保护得太好了,就像是温室里娇嫩的花朵一般,被娇惯着长大的金鸿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痛下杀手。
“为什么?”
面对金謇的不可置信,金鸿咽了一口口水,艰涩说道:“金阳说的对……面对畜生,还是要以畜生手段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