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军!听我令,向后撤退!”
泽国的大炮射程足足有五百米远,之前那几个炮弹已经将前锋打的溃不成军,金阳再不往后退就是死路一条。
“陛下,泽国善于远攻,我们光躲是不行的啊!”
“陛下,退至城中吧!”
漠北军已经乱了。
而金阳只是凝神看着缓缓驶来的泽国战船,忽然就想到了年少时漠北兵变。
那个时候耶律显也带了大炮来,从城西轰到了城东,差点把漠北整个给夷为平地,而她则是率领着漠北军,不要命了的往前冲,那次所有的漠北军都杀红了眼,视死如归,不知道被炸死了多少,漠北街道上全部都是烧焦的尸体,直到耶律显最后一枚炮弹用完。
今时不同往日了,耶律显走了,又来了个耶律达丹,耶律达丹才不会走耶律显的老路呢,这次他带了足够的炮弹,靠着那些炮弹就能清扫一众漠北军。
“谢忠,把我的箭拿来。”
“陛下……两军相隔五百米呢。”
“取我的箭!”
谢忠明白金阳的意思,但五百米的距离未免太长,况且泽国的炮弹随时都可能打过来,实在是危险啊。
“谢忠!”
金阳射箭的本事是林熹手把手教的。
射箭也是金阳学的第一个本事,她当时年幼,仅仅只有六岁大小,还没有有手里的弓高,被林熹逼着一次次的射箭,手指上经常被磨得血肉模糊。
但每次不等伤口好了,林熹又要她练射箭,伤口往往是破了又破,渐渐就生出了茧子。
即便漠北人人尚武,但没有一个孩子六岁时手上就生了茧子。
也没有一个六岁的孩子学射箭,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无忧无虑地围绕在父亲母亲身边,手掌细嫩,父亲也绝不会丧心病狂地让一个六岁的孩子学射箭。
金阳是如何坚持下去的,完全是林熹对她说:“阿阳啊,终有一日泽国会跨过沧浪江打过来,泽国有炮弹,擅长远攻,而漠北军擅长近博,正面相对,咱们必输无疑。”
她当时很紧张地问林熹:“那漠北怎么办?”
林熹绕到了她身后,搭上了她拉弓的那只手,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百米远的靶子:“瞄准。”
“凝神。”
金阳拉弓,箭尖包绕着一圈布,谢忠在上面浇了油,点燃了,张牙舞爪的火焰燎过金阳的脸,但她似乎感觉不到这份炙热,箭羽直指泽国战船上的船帆。
林熹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他说:“在泽国军队还在沧澜江上的时候,你在箭头裹上布,浇上油,点燃了射到船帆上去,没有了船帆,沧浪江水势汹涌,如果在江面上耽搁太久的话,必定会被江水冲到下游去,所有那些泽国人肯定会舍弃船只,到时候漠北军再打上去,叫它泽国狗们有来无回!”
“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