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有盛不住的眼泪从眼尾和眼角里的滚淌出来,
“桃子,不要哭,我一直都是荒言。”
荒言慌忙伸出手想去擦拭她的眼泪,但桃梓夭朝后一躲,一下钻进了蓬松绵软的蓝色被子里,眼泪在被子下流的更加肆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恢复了记忆却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
她终于将在昏睡中都在念叨的愤怨喊了出来。
———
回到识破他幻境的那一天。
那一刻,她对叫纪泽言的那个男人充满了满腔的恨意,她以为是自己又被魔族的人玩弄了一番感情。
正埋着头缩着身子伤心到无法动弹的时候,那丝熟悉的气息就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心中浓烈的恨意让她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抬起手对他使出了攻击,
她以为他一定会躲开,但是一片寂静无声下只有掺杂着血液的他的气息紧紧的包绕着她。
她从蜷缩的身体里抬起头就看到他正两只手捂在腹部上,而额前的碎发已经被大颗大颗的汗滴浸湿了……
即使是这样,他依然对她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不是嘲笑,也不是玩弄的意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骗我!”
她用了几乎喊到嘶哑的声音对着他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她的情绪很少会有如此大的起伏,从懂事那天起她就习惯了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
而且她知道,如果自己情绪起伏过大的话只会让那些人对她更加的变本加厉。
然而当发现一切都是幻境的一刻,她感觉心底里深深躲藏在一个封闭橱窗里的某种东西,
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某种感情就那样狡猾的从同幻境一起破碎了的橱窗里逃了出去。
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里已经对纪泽言产生了巨大的依赖和信任并且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程度。
他把手从正在流血的地方拿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拨开衣领将他后面的脖颈面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