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哪能受这样的礼,当下赶紧钻到门里:“不必了。”
她关上越华堂的大门,正眼一看子木,再想到昨夜那个自称子祈的女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去重月阁那次......
便是那对装作夫妻模样,实则看上去是同僚的人?
她来不及多想,听见子木的声音响起:“林姑娘是来见人的?”
“是。”
“林姑娘应该知道越华堂已经被封锁的消息,还这样毫无准备而来,是想白跑一趟?”子木看着面前蒙着面纱的少女,语气并不是毕恭毕敬,反而带了一丝审问考核的态度。
主子是抱着有趣的心态,他可不能。
林宵从怀里取出那个白瓷瓶:“我看过,瓶底有定国将军府的徽纹,若这样还不能放行,那便改一条路就是。”
子木瞧见她手里的白瓷瓶,心想大约昨夜子祈出府就是办这事儿去了。
难怪今天早晨圣手来拿药材的时候大喊大叫,许是主子已经将什么稀有的药材用掉了,而成品就在眼前的白瓷瓶里。
主子竟然送药?
子木的眼中滑过一丝诧异,很快收敛,他开口:“改一条路?”
“守卫森严也总有交班的时候,翻墙也不是不可行。”
堂堂将军府嫡女,翻墙这个词竟用得这般熟练,偏偏说得大义凌然好似什么光荣的事情一样。
子木见过最跳脱的女子就是子祈,但又和林大姑娘不同。
这个少女,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子木后退一步,语气恭敬起来:“姑娘要见的人在后厢房第二间,还请注意时辰。”
“多谢。”林宵走几步忽然转身,“我来的这件事情,是否一定会传到定国侯爷耳朵里?”
子木站着没说话,林宵笑了一声,带着食盒径直朝那间房间走去。
后厢房的设施较差,地处洼地,容易潮湿积水,陆英的的关节更是受不住这样的环境,才过了一天不到,已经痛得直不起身。
她躺在榻上喘着气,连伸手拿茶盏的力气都没有了。
纵使发髻昨日还梳得好好的,今日也在无数次的摩擦之下散落出几缕头发,名贵料子做成的衣裳还穿在身上,人却已经撑不起这份气度。
短短一天,陆英觉得像是过了一年。
柳欢容没有派人过来,宫里头的玉贵妃更是撤手得干干净净,仿佛陷害林大姑娘的事情真的是她一届小小越华堂校验官主谋的一般。
她的指甲已经被自己啃食得不成样子,甚至短到陷进肉里,刺痛对她来说是一种安抚,安抚她还在人间,尚未去到地狱。
从前听法师说,死得惨烈的人是带着怨气的,入不了轮回,只能入无门的地狱。
柳七七一定在那里。
她不要去,她不想去柳七七在的地方!
“吱呀”......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