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琳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嘟囔:“真是冷死了。”
李立青瞬间变得十分为难,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非常糟糕,随时可能被老板发现,这种私自携出本应消灭的“敌人”的行为,在老板的铁血政策面前很可能会导致一死,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毕竟昨晚在宴会上,只因她擦身而过时的一瞥,他就已经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她。
不然我和她约定不讲出这件事,先把她送回家去。看到那么惨烈的样子她也该有些害怕,大概不会说的。等这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了,我再去找她吧!
李立青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这颗杀掉数十人也毫无波澜的心已经动摇到与接受的命令完全相悖的程度,竟然对这个一厢情愿,且不理智到匪夷所思的想法认真地考虑了起来,丝毫没想到面前那人哪有“害怕”一词该形容的样子。
而就在他开口地前一秒,黑色空间被切豆腐一样划开,随着一个人跨步走进,又治愈强迫症般完好地合了起来。
李立青惊恐地看着走进来的那人,躬身行礼:“队长……”
被称为队长的男人厉声喝道:“李立青,你干的什么好事?你本来应该杀了所有在场的人之后就立刻回去复命的,在这里躲着做什么。媒体已经报导你放跑了一个,你居然还偷偷带出来一个,我回去要怎么跟老板交代!”
冷汗自李立青额头缓缓滴下,他依旧躬着身不敢直起来,却忍不住争辩似的小声嘟囔:“她……”
那人随即向晁千琳看去,而晁千琳也正好奇地向他们这边的争执打量着。两人对视,瞬间,那人脸上的怒色转变为肉眼可见的惊讶: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听了这话,晁千琳脸带莫名其妙地干笑了一声:“哈?我的脸怎么了?”
这句话激得那人又是一震:“不,不对,你这个人都……”那人向她走了几步,却也和李立青一样站在距她两米开外的地方不敢接近。
晁千琳翻了个白眼,随即站起身来,语气强硬地说:“放我回家啊,蠢男人!我可是答应大哥不能随便动手的,你们再不放我,我可顾不得那么多,只能自己回去了!”
李立青轻轻拉了拉队长的衣服:“队长……”
队长挣了一下,让他松开自己,低声说:“把她带回去,让老板判断该怎么办吧。”
说罢,他转向晁千琳,拱了拱手:“这位小姐,我想请你跟我们回去,见见我家老板。你之前也看到了我们的手段,我们不想为难你,所以你最好照着做。”
晁千琳鼻间一哼:“你们的手段我没见到,心有多狠倒是有所了解。我不惧你们两个小角色,不过幕后的大佬我还是有点兴趣。走吧。”
两人都没想到她上句话还是那种说辞,一转脸却答应得如此痛快。
李立青为老板可能对这位小姐做些什么一事面带忧色,陈恳地希望这位小姐能够安全,几乎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失误可能会导致性命之忧。
全部商议停当,被称为队长的男人凭空一挥手,这个空间像他来时那般被划开了一条裂口,他自己在前,晁千琳在中间,李立青断后,一行人就这么走了出去。
这边的情况暂且不提,又与宁峙交换了一些情报后,晁千神和任道士开车回到了任道士的“除祟事务所”。
端着任道士刚刚泡来的茶,晁千神不满地对任道士说:“我真不该掺和你这烂摊子,说到底,到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任道士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儿喷出来,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晁千神:“你不是已经天天在叫了吗?”
“我只知道你姓任……”晁千神说到这里,突然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任道士,只见对方苦笑一声,掏出身份证,指着上面的姓名,身份证上果然写着“任道是”三个大字。
晁千神真的很想说你爸妈脑子正常吗,但又觉得问候父母不是很礼貌,便叹了口气:“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任道是?”毕竟是念起真名,晁千神终于将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读成了重音。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自我介绍过了吧,我是一个职业天师,不然你怎么一直那么叫我啊。”
晁千神作为里世界的人,自然对这种东西见怪不怪,而且就算对方穿的完全与常人无异,下巴上却留着小胡子,还梳着个朝天髻,无论是谁恐怕都要对他的天师身份产生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