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经发生过的危机,在过去分开的三年里,晁千神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为孤身一人的晁千琳提心吊胆。可此时背对背躺在一张床上,心中明知道这是对方在主动和自己和好,他却依然忐忑难安。
他想要的早就不再“像时候那样”,更何况晁千琳的“时候”,他在年龄上也不算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但有了这样重归于好的契机,再主动去提这些显然很没趣。
先是这样也好。他自我安慰着,尽可能压抑内心的躁动。
“大哥……”晁千琳突然转过身来,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似是环抱着他。
两个人的距离依然很远,只有她的胳膊透过睡衣传递着她高于常人的体温,晁千神却浑身一凛。
他现在根本就不敢触碰她,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越线的举动。
“唱个摇篮曲吧。”晁千琳带着笑音说。
“我都几年没唱过歌了……哎,好吧。”
这也是他们两个时候常会做的事,每当师傅布置的课业太繁重耗时,完成时超过了往常睡觉时间,他俩便很难入睡。这种时候,晁千神就会随便唱些什么作为“摇篮曲”,哄还是孩子的晁千琳睡觉。只不过往往唱到一半,他就先睡着了。
“寒夜的脚步是两个人,一路被紧紧的追赶,而你的眼神依然天真,这是我深藏许久的疑问。往天涯的路程两个人,不停的坠落无底深渊,握紧的双手还冷不冷,直到世界尽头只剩我们。你不要隐藏孤单的心,尽管世界比我们想象中残忍……”
果然就和十年前一样,晁千神还未唱到副歌,声音就微弱下去,睡着了。
见他没了反应,晁千琳轻轻把两部完全相同的手机交换了手机壳,又在两部手机上分别重新登录了微信,算是把两部手机就从内而外交换了过来。
晁千神除了微信和当老师时收作业用的邮箱便没有其他账户,密码也都是晁千琳的名字拼写和两个人的纪念日。
输密码时,晁千琳觉得心里沉沉的。
利用和欺骗,这正是他刚刚的劝导,若是他知道,片刻间就降临到他自己头上,不知是什么心情。
可他撕毁那张写着情诗的卡片时狰狞的脸色又让晁千琳心有余悸,让她甚至带着赌气的心态也要隐瞒继续和钱总监联系这件事。
矛盾之下,她偎回晁千神身边,闭上眼,准备用睡眠驱赶那些恼人的思绪。
床头柜上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吓得她赶紧坐起身,抓起那部换上晁千神si卡的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外,接起那个电话。
不出意料,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花还喜欢吗?”
“这么晚打来的未知号码,最好不是推销玫瑰的。”晁千琳调笑着说。
电话那边轻笑了几声:“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和深蓝姐一起去郊外骑马?”钱总监语调自然,似乎见不到晁千琳令人窒息的容貌,心理压力便了很多。
“明天好像是工作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