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可这一瞬间她终于发现自己对蓝晶的漠不关心有多么令人发指。
他们认识这么久了,甚至保持着那种让人尴尬的关系,可是她除了知道钱惜兰和张一仙这两个他主动介绍的朋友,知道他主动展示的假眼与法术,对他的身世、能力一无所知——不只是他和齐升逸的父子关系,如果蓝晶真的是臧先生,那近期法阵事件中出现的遁地法术和隔绝思维某区的法术就是她对蓝晶的能力盲区。
更可怕的是,她不仅仅是不知道而已。
她完全忽视掉了蓝晶相关的所有隐情,从来就没把与他有关的问题没放在心上。
可是凭她的观察力和逻辑分析能力,就算是无意间听到的事她也该有些印象的,任道是都能看出的蹊跷,她这个在严良墓中分析出一切的人怎么会完全没有感觉?
就好像她单单对蓝晶一个人的事完全不上心。
晁千琳突然有了一种特别恐怖的想法
短短半分钟里,晁千琳的脑子转得飞快,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张一仙已经进入了屏风后,夭夭气闷地摆弄着柜台上的摆件,刚要唤晁千琳,就见她扯开屏风,不管不顾地破开了屏风后的空间法阵,走了进去。
黑丝绒一样光芒绵绵的空间一如上次,正中的方桌上此刻已经排列好三张塔罗牌,张一仙正翻开最后一张。
“逆位隐士,假清高、假道德、没骨气、内心孤寂、缺乏支持、判断错误、被排挤、退缩、自以为是。
“晁千琳,你猜猜我的问题是什么?”
晁千琳坐在她对面,轻轻叹了口气“请您帮帮我。”
张一仙把牌收了起来,又一次从桌下拿出了沙盘和摆垂。
晁千琳心如明镜,对她感激地点点头,轻车熟路地随手拿了个水晶摆垂,抬手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却忘了自己还没想好自己真正想通过沙盘知道的问题是什么。
感觉到摆垂的拉扯逐渐停止,她睁开眼看着那条直线。
“是。”张一仙漫不经心地给了个答案。
晁千琳突然发现自己没法问出这个问题。
“蓝晶还是不是我的同伴?”
“蓝晶还站在我这边吗?”
“蓝晶还爱我吗?”
无论是哪种问法,这个答案都代表不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只能换了个问题
摆垂轻轻拉扯,停在了刚刚那个答案的正对面,画出个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