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还不一样,虽有我大哥派的人日夜守着,又何时安稳过?与其憋在那里无人问津的,不如到这里逛逛……”
桐拂听了个一头雾水,这宫里宫里的,难不成是大明宫里跑出来的公主?要么是哪位王爷溜出来的郡主?不管是哪儿跑出来的,给自己撞上了,万一有个什么事,可说得明白……再有,西南边来的人?那天廖卿神神叨叨说的没头没脑那几句,可是与这个有关?
才想了个开头,听见那男子忽然压低声道:“阿笙别说话!有人……”
这一句听得桐拂一身冷汗,自己没曾发出过声响,怎的会被发现?
就听那男子将那叫阿笙的女子拖起身,欲往马车那里跑去。桐拂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尖利刺耳,钉在马车身上笃笃声不绝。她拨开苇草,看见那男子手中握着短刀,将迎面扑来的箭矢一一拨开,勉强护着身后的人。
眼见他渐渐势弱,一不在意肩上顿时中了一箭,桐拂再顾不得,将苇草分开呼道:“避入这里!”
那二人回头,短暂的犹豫,双双避入苇草丛中,与桐拂一起伏低了身子。乱箭纷纷入来,但被密密匝匝的苇草层层遮挡,很快失力而散。
苇草丛中黑漆漆一片,桐拂压低声音,“没别的法子了,只能走……”
“水里”二字,同时也从那男子的口中而出。当下三人摸索着往苇草深处走去,脚下泥土渐湿软,很快到了水畔。
“会水?”桐拂问。
“废话,老子当然会!”
恰浮云散,月光落,桐拂瞧清楚了眼前的人,“卢老伯?!”
卢潦渤亦是一愣,很快回过神,将身边的女子扯到身后,“又是你!究竟何人?为何偷偷跟着?”
桐拂没好气,“是我先到的这儿……得了,你们赶紧的,往东面游,看见那棵最高的树了?从那儿上岸就是条巷子,顺着巷子走紧跟着往西,很快可以到河边,那里人多船多……”
话没说完,卢潦渤已搂着那女子翻身下水,一眨眼就游远了。桐拂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
桐拂自水里出来,回身瞧着并无人追上,幽暗的湖对岸似乎也没什么动静,急忙踏入巷子。瞅着前面并无人影,她不得不赞叹了一回卢潦渤的水性,搂了个大活人自己受了伤还能游得这么快……不过,这个凶巴巴造宝船的,怎么跑到这地方和一个逃跑的郡主喝酒?
没走多远,听见前头车马辘辘,她急忙避让到一旁,这一身湿透了的独自夜行,实在可疑。不料那车马居然就停在眼前,那车帘里伸出一只手将那帘子打着,就听见熟悉的咬着牙的一声,“你是不是太闲了?”
桐拂一呆,抬头看去,“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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