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妍被他那副呲牙咧嘴的样子给闹糊涂了,笑着道:“你咋还学会碰瓷了呢?我压根也没使劲啊!”
陈曦好不容易喘匀了这口气,也不吱声,将外套脱了,掀起背心让顾晓妍看了后背的淤青。
“要不是穿了防弹背心,这一枪我就彻底玩完了,咱俩估计就只能在阴曹地府谈情说爱了。”他开玩笑地道。
顾晓妍看罢半晌无语,最后皱着眉头喃喃的说道:“这个李晓飞,简单无法无天到了极点了,横行霸道不说,居然买凶杀人,这次要是不严惩,真是没王法了,我看可以直接枪毙,这种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陈曦嘿嘿一笑:“坚决同意你的观点,我要是法院院长的话,不光李晓飞枪毙,方远途捎带脚都得毙了,还有李百川,至少得判个无期,没有他的纵容庇护,李晓飞岂能如此嚣张跋扈,还有那个钱宇,先判个五十年有期徒刑再说”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一开,胡介民和刘汉英走了进来,陈曦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还没等说话,却见胡介民沉着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顿时一哆嗦,讪笑着问道:“胡总,刘总,你们俩怎么来了?”
胡介民也不看他,径直走到顾晓妍的床前,关切的问了伤情,见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扭头对他道:“瞎嚷嚷什么,隔着门都能听见,判这个判那个的,法院是你家开的啊?”
他嘿嘿笑了下,并没接着话茬往下说,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胡总,您这是咋这么快就知道了呀?”
胡介民哼了一声,拉过把椅子坐在床边,白了他一眼道:“你过五关斩六将、英雄虎胆的事迹,很快就会传遍省城的大街小巷,我现在才知道,难道还早吗?”
陈曦能听得出胡介民话语中的不满成分,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苦笑着一个劲挠头,倒是顾晓妍略微欠了下身子,笑吟吟的道:“胡总,你别埋怨陈曦,要是从根儿上说,陈曦和李晓飞结怨也是因我所致,当初在徐记海鲜,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出手打伤李晓飞,主要是那个恶少太嚣张了,谁想道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买凶杀人啊,简直无法无天到极点了。”
胡介民听罢,却把眼睛一瞪道:“咋的,你们俩现在是一家子是吗?还护着这个王八羔子,我怎么不能怪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为啥不汇报呢?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总经理了?余振海是什么人?典型的亡命徒啊,万一出点闪失怎么办?我这个当领导的,怎么跟你们的父母交代!竟然还把警方的人给甩了,自己去跟余振海玩命,这简直是胡闹,搞不好,你们两个都得没命,公司培养了你们这么多年,现在正是你们回报企业的时候,真要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这是多大损失!还不让说了,要不是看身上带伤,我都恨不能抽他几个耳光!”
陈曦听罢,赶紧低声说道:“胡总,你批评的是,我这件事做得确实挺悬的,不过,之所以没汇报,并不是眼里没有您,我给您添的麻烦就够多了,真是怕”
“你怕什么?再说什么叫添麻烦!老子的工作,就是处理各种麻烦的,要是什么麻烦都没有,还要领导干什么!”胡介民气呼呼的打断了他的话。
一旁的刘汉英见状,连忙打了个圆场:“胡总是担心你们俩啊,尤其是陈曦,出了这种状况,你隐瞒不报,确实不很妥当,汇报上来,组织上至少可以采取一定的保护措施呀,你可好,瞪眼等着余振海那样的亡命徒去杀你,你自己说,真要是把晓妍也搭进去了,你上啥地方买后悔药去!”
陈曦也不敢顶嘴,只是不住的点头,口中忙不迭的承认错误。
“胡总,我谁也没告诉呀?你们是咋知道的呢?”顾晓妍故意把话题岔开了。
胡介民沉着脸没吭声,刘汉英却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华阳集团的内保工作也是由刘汉英负责的,一般来说,类似华阳集团这种大型国有企业,内保工作都是比较正规的,均由市公安局统一指挥领导,今天上午,他正好去市局开内保工作的会,在与一位熟人的闲聊中,得知了市局刑警队刚刚解救的一名人质,是华阳集团的职工,这令他大吃一惊,再请这位熟人详细打听了下,获救人员居然是顾晓妍,更加是目瞪口呆了。又听说是配合安川警方的行动,便猜到十有八九和陈曦有关,于是便拜托那位熟人打听下整个事件的详细情况,然后便给胡介民做了汇报,胡介民当时正在市里开会,无法脱身,直到此刻才算有了时间,便立刻赶了过来。
“来吧,讲讲你的英雄事迹,让我们也长长见识。”胡介民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些,不过还是沉着脸。
陈曦一见,赶紧将事情又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胡介民和刘汉英算见过世面,但这种惊心动魄的事却也是闻所未闻,听得血脉贲张,连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