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能凑合,可时间一长,这份工作的枯燥性就显现出来了,台账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几个人眼睛都有点花了,搞了三天,连一半都没弄出来。
放假的最后一天,杨旭和袁军来了,把他们抽出来的那些账页都取走了,关上门研究了好一阵,最后杨旭吩咐,到此为止,剩下的不弄了。
三个人如释重负,这几天也确实累得跟孙子似的,真比在工地上干活还遭罪,休息了一天,晚上杨旭又来了,先是结算了三天的工钱,然后说是为了表示感谢,晚上请三人出去吃饭。
这当然是好事,三个人欢天喜地的跟着杨旭出去了,杨旭还真够意思,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市内的一个饭店,点了一桌子菜,虽然没什么特别高档的,但也是有鱼有肉,吃饱喝足,杨旭又张罗着洗澡,三个人身上确实挺脏的,一听这话,更加欢呼雀跃。
杨旭将他们送到了一个高端**会所,但他却推说自己家里还有事,只是提前将浴资结算了,并告诉他们,洗完之后时候也不早了,就不用来回折腾了,在楼上的休息大厅睡一宿,明天早上还能吃顿自助餐早点,三人听罢当然千恩万谢。
“我头一次进那么高端的澡堂子,金碧辉煌的,弄得跟皇宫差不多,洗完之后我们就上楼休息了,因为要留宿,所以还都登记了身份证,楼上更阔气,有免费水果和火龙浴,休息大厅每人都有独立的电脑,可以上网还能看电视节目,真是太舒服了。”柱子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还是很享受的样子,可以想见,当时几个人的心情是何等的惬意。
“可是,他们俩咋又回去了呢?”钟乃文不解的问。
柱子的神色忽然有些黯淡了,轻轻叹了口气道:“也许这就是命吧,顺子脑子有点一根筋,别人开了工资,都直接存进银行了,可他偏偏觉得银行不托底,非要把钱带在身边,下半年的工资一共三万来块钱,他就一直带在身上,整天东掖西藏的,谁说也不听,那天杨旭来得挺突然的,本来合计就在附近吃口饭,很快就回去了,没想到折腾了一大圈,还让在外面过夜,他就魂不守舍的,现在想来,真就是有小鬼勾命啊!”
“然后他就张罗要回去?”陈曦插了一句。
柱子点了下头:“他今年才出来打工,对平阳也不是很熟悉,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没办法,赵队长只能陪着一起回去了,走的时候,大概是夜里十一点左右吧。”
“然后呢?”钟乃文问。
“然后......我睡到第二天六点半,吃完了饭,坐公交回去的,一到项目部就傻了,现场挺乱的,我听说烧死了两个人,当时都懵了,后来袁总和王总就来了,脸红脖子粗的问我,他们俩怎么会回来,我就如实说了,袁总也没说啥,就是一个劲的抽烟,我一见这情况,就张罗着要回家,可袁总不同意,说是哪也不许去,我一看他那架势跟要吃人似的,也就只能服从安排,结果就被他们给送到大洼仓库去了。”
“就这么多?他们没再跟你说什么吗?”钟乃文点上一根烟,继续追问道。
柱子苦笑了下:“往大洼去的路上,袁总给了我两万块钱,说这事对任何人也不要提起,让我在大洼先住一段日子,等春节前就安排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