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对这个行业太熟悉了,张家有什么短处,李家有什么猫腻,几乎都在他心里装着。没过多久,石材经销商便开始陆续出事,不是有经济问题,就是涉嫌刑事案件,半年下来,几家最具实力的都被收拾了个遍。有人被判重刑,有人财产被查封,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乱了阵脚。
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大家便得到了消息,这一切都是田财广在暗中捣鬼,方远途在他的帮助下,借用公权力,以最小的代价,迅速打破了几十年来石材经营者之间的联盟,并取而代之,成为了南山县最大的石材经销商。
有了方远途做后盾,重新得势后的田财广更加嚣张,可以说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在南山县成了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老蔫和他是同班同学,家里一直做砾石生意,两人自小关系还不错,田财广倒霉之际,看在发小的情分上,还没少接济他,本以为有这份感情垫底,田财广再怎么也会给些面子,所以,便未经同意,以低价和本省的一家建筑公司签订的供货合同,消息传出之后,另外几家施工单位也找上门来,纷纷要求进货。
田财广得知此事之后,带着十多个人,拎着镐把子,气势汹汹闯到了老蔫的采石场,进屋之后,不容分说,一声令下便开始砸,当场打伤数人,老蔫的媳妇因为跑得慢了些,一条腿也被打断了,这还不算,最后一把火将所有生产设备烧了个干净。
事后虽然报了案,经警方协调,只是象征性的赔了十万块钱,不过经此一闹,价值五六百万的生意给搅合黄了,可谓损失惨重,而田财广从此也得了个田大棒子的绰号。
“这货完全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亲情友情可言,他只听方远途一个人的,简直就是方远途养得一条恶狗,让他咬谁就咬谁。”老蔫苦笑着道:“南山县所有做石材生意的,包括六叔在内,都吃过他的亏,基本是得罪了个遍。后来,方远途改做进出口生意了,对南山石材需求量越来越小了,他就跟着一起迁到平阳去了。”
陈曦听罢,皱着眉头问道:“那他老婆和方远途是咋回事呢?”
老蔫想了下:“他老婆叫陈小莲,是咱们城关老陈家的闺女,这女人吧.......怎么说呢?其实,家境本来不错的,听说还有一个堂哥在省城当大官,但她却不怎么安分,田大棒子倒霉的那几年,大家就疯传她跟别的男人有染,据说连女儿都是野男人的,当然,这些都是传言,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他们迁到平阳之后,陈小莲便跟方远途搞到了一起,被田大棒子堵在了被窝里,据说闹得挺大的,再后来,田大棒子突然出了车祸,稀里糊涂就死了,所有人都说,是被方远途给做掉的,而且,方远途更狠,把钱也给吞了,田大棒子给他卖了十多年命,最后脑袋上绿油油的两手攥空拳,啥也没闹着,也算是报应了。”
陈曦听到这里,眉头紧锁,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我的老天啊,这田甜到底是个啥人啊,咋越听心里越没底儿呢?虽说不能因其父母的行为,就判定她有什么问题,但遗传基因这玩意是太强大了,再加上耳濡目染.......这样的家庭,很难教育出一个有正确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孩子。
如果田甜的清纯是装出来的,那与他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结合自己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强烈冲动,不由得细思恐极,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