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十字架上。
奄奄一息的五人嘴唇干裂,双眸无神。
唯有柳姿凝的眼中依旧留有色彩。
青天烈阳之下,即便汗水蒸干了一次又一次,唯一无法灼烧的,只有那份不屈的意志。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刘狂来到捆绑柳姿凝的十字架前。
嘴角含笑,目光冷冽。
他说道:“其他五人已经放弃了生存的希望,恐怕再过不久就会交代自己武功的心法秘诀,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好,至少能少受些鞭子。”
说着,手中的牧羊鞭一甩。
啪的一声。
清脆嘹亮。
柳姿凝的脸上当场被打出一道血痕。
“北阴玄冥功,要是落在你们手里,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遇害。”
柳姿凝虚弱的挪动嘴唇,眼里尽是屈辱和不甘:“而且,若被你们学了去,盟主…会骂我的。”
“哼,盟主?”
刘狂冷笑道:“就凭他?你以为你能活着,是因为我怕了他前天晚上的威胁?不,是因为你们还有价值。”
说罢,又是一鞭子,柳姿凝雪嫩的脸颊再次增添一条红印。
“那天晚上你那招,是远超冰花大葬经的上乘武功,你不交出来,休怪我客气,你要知道这里七八百个汉子,可都是好久没碰过女人了。”
柳姿凝瞪圆了眼睛。
你做梦!
她用沉默,阐述了这三个字。
君王侧和其他圣京四大家不同,他们是正统的军事结构,
能如此高效率的猎杀武林中人,全靠了他们会在杀死俘虏之前,逼问出所有俘虏的武功和心法。
一来是得到武功的情报,寻找该种武功的弱点。
二来是聚百而生一,取长补短,强化君王侧本身的武功。
所以,对武林中人而言,君王侧才会如此可怕。
一旦某种武功的武者被君王侧捕获,那么从此以后,学习这种武功的武者,都会被君王侧克制。
君王侧的天下霸体和冰花大葬经,正是他们从杀掉的所有武者里,将套出来的几套最强的武功融会贯通后,创造出来的新武功。
论强度,恐怕仅次于南明离火功和北阴玄冥功了。
刘狂连抽了十几鞭子。
硬是把柳姿凝抽到吐血,怕把她抽死,这才肯停手。
他不禁有些疑惑。
因为眼前这个少女,明明已经遭受了他两天的虐待,眼神却依旧没有失去光泽。
她依旧顽强的抵抗着虐待。
是什么支撑着她?
君王侧从未遇到过这等顽强的武者。
“还不明白吗?你落入我手,就已经注定要死,何不乖乖把武功交出来,我大可以慈悲为怀,让你死个痛快。”
然而刘狂的话,却让柳姿凝笑了。
刘狂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
“你笑什么?”
柳姿凝没有回答。
“我问你笑什么?!”
刘狂扔掉鞭子,上去一拳打在她娇嫩的腹部。
噗的一声。
鲜血喷出三尺远。
柳姿凝的血,喷的刘狂满脸都是。
但笑声却依旧没有停止。
柳姿凝抬起无力的头。
倔强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光头的凶狠男人。
“我死定了?不,那可未必!腾达说过,他会来救我,所以他一定会来,所以会死的不是我,而是你!
他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何等倔强的女人。
刘狂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几天她受的酷刑,已经是普通武者的三倍。
然而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展现出了超越任何武者的意志。
仅仅…
仅仅因为两天前,那个被迫落荒而逃的千武宗盟主,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能让她如此坚定的相信,盟主一定会来救她?
开什么玩笑?!
刘狂真的怒了!
他跳下十字架,大喝道。
“取麻针,上穿指刑!”
所谓穿指刑,便是用缝麻袋的麻针,磨到无比锋利,从十指每个指甲缝里刺入甲床的酷刑。
那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剧痛。
眼看着士兵上去,将麻针刺进了她的大拇指指甲。
柳姿凝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
一旁,本该失去希望的仇问道望着这一幕,怒不可遏:“你这畜生!你不是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