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隐山亭这地方,所处的位置,可谓是极其偏远了,离得最近的亭,爬山涉水,都需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
一个小孩,哪儿来的胆量敢行走在野兽出没的山中?
不怕死吗?
并且,里监门及其家人,也拒不交代他家的小男子去了哪里。
张仲心生预感,或许,这个案件的突破口,就在里监门的孩子身上.....
不过,当务之急,是将这些疑犯和证人送往县上才是。
“盐,此去事关重大,汝须得小心行事。”
盐正了脸色,躬身行礼。“亭长放心便是。”
张仲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盐的肩膀。
在靠近他的肩膀的同时,将怀中的一物递到盐的手中。“与行文一起交,务必不要丢了,不然......”
“亭长放心。”盐也不细看,直接将其揣进了怀中,并将甲胄的带子捆得死紧。“盐就算死了,东西也不会为旁人所得。”
我只是叫你不要弄丢了。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还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吗?
“不必如此,若真事有不测,丢了就是。”
盐身躯一顿,满脸的纠结,一副想吐槽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
“亭长说不然?”
“不然,就会颇有些麻烦。”
盐:......
想了想,张仲又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不要让他们互相串供,多留意其举止。”
“唯。”
盐这次出发,足足点了五个亭卒,使田典和里正以木架抬起小男子的尸体之后,他便对着张仲告别了。
“一路小心。”
“吾虽无亭长的勇力,但公士爵也是战场搏命来的。”盐轻笑了一声,随后拍了拍胸口。
“亭长且放宽心就是。”
目送盐带着众人越走越远,张仲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他总觉得,这个小男子的杀人案,与铮被陷害的案子,有着联系,但却找不到联系点。
“步疾。”
隔着老远的步疾,几个踏步就走到了张仲的身前。“亭长。”
“有劳你去一趟乡上,持我的行文,借阅一下亡盗徙三里的户籍。”
“步疾,必为亭长取来。”
“快去快回。”张仲将木板写好,递给步疾的同时,严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吾有急用,务必尽快。”
“亭长放心,便是犬奴,都不会比我跑得快。”
带着葵回了简屋,铮带着斗笠正坐在简屋的角落,他见得张仲进门,起身问道。“亭长可有发现?”
“吾得先办小男子身死的案子。”
“理应如此。”
眼见张仲不再说话,铮沉默了一会儿,提了一个建议。“不过,亭长或许可以,在军隐里中调查一番。”
“或能于黔首处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