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雅心情很好:“林清舒,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到这里,杜诗雅道:“我跟你说啊,别看我五姐只是个庶女。可她姨娘得我伯父宠爱,手里很多好东西呢!这宝石项链跟翡翠镯子,还不是她压箱底的好物件。”
安安有些纳闷地说道:“你五姐能相中对方应该不差,你为什么看不上?”
“是不差啊!那人可是我爹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学问也极好,不过十六岁已经是举人了。”
“对了,听说还很会吟诗作对。”
安安呃了一声,怪异地问道:“这人如此出众,你为什么不要呢?”
杜诗雅说道:“他穷啊,这些年能念书都是靠他舅舅资助。”
“莫欺少年穷,这个你都不知道。”
杜诗雅说道:“你说得对,莫欺少年穷。可问题是他还有个寡母呢!我让人打听了,都说这张举人对他寡母异常孝顺,每晚还给他母亲洗脚呢!”
“这么孝顺的儿子我可不敢嫁,不然将来他娘刁难我,他保准让我忍着。我嫁人是为了过好日子,可不是去受委屈的。”
安安摸着后脑勺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也许这张大娘会对你很好呢!”
杜诗雅嗤笑了一声道:“不是我想多了是你太天真了。这世上有好婆婆,可我这人运道一向不好可不敢去赌。再者,人都说寡母的儿子不好嫁。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去冒这个险。”
安安觉得这种说法太片面了,不由反驳道:“要照你这么说人家寡妇的儿子都娶不到媳妇了?”
“没说他们娶不到媳妇,你看我五姐不就瞧上了他了。只是这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就不想嫁给一个穷光蛋。”
“我看你就是嫌贫爱富。杜诗雅,等将来他功成名就你就会后悔了。”
杜诗雅学着安安切了一声:“他现在还只是举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考中进士。哪怕考中,也得从七品官熬起。等他功成名就我都熬成黄脸婆了,到那时他又美妾在怀我何苦来哉呢!”
安安摇头道:“你太悲观了。也许他就对你一心一意,会与你执守一生呢!”
杜诗雅笑了下说道:“不是我太悲观了,是你太天真了。不说勋贵之家就看看京城里的这些寒门起来的官员,没纳妾的一个手指头都数不完。”
安安说道:“可是易安姐说他们家的男丁几乎都没纳妾呢!”
“那是因为他们祖训说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违背祖训要背赶出邬家。可就算有祖训也还有人纳妾,不敢明目张胆就偷偷养在外头。”
杜家从国公爷到他几个成了亲的堂哥,没一个不纳妾的。也因为自小在这样一个大环境内长大,所以杜诗雅对妾室这种生物并不排斥。
清舒看安安神情有些沮丧,宽慰她道:“太祖跟始贤皇后是患难夫妻,两人携手打下江山。后来太祖当上皇帝也没有左拥右抱,而是只守着始贤皇后一人。还有外公跟向笛舅舅,他们也都没纳妾。安安,这世上还是有许多的好男人呢!”
“哪有……”
见清舒瞪着她,杜诗雅硬生生改了口:“有、有很多。安安,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与未来的相公一世一双人。”
清舒看了她一眼,这还像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