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战争结束的时候,当杰拉尔德功成名就、成为男爵的那一刻,这位当强盗比当佣兵时间还长的男人,却以自己当不惯骑士为由,离开杰拉尔德*洛科威男爵,入赘血蔷薇佣兵团,娶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佣兵。
杰拉尔德对此简直是痛心疾首,对骗走自己好兄弟的血蔷薇美狄亚*特罗蕾更是心怀不满。
当然,有邦特*雷尔在,两家关系再怎么恶化也恶化不到哪里去,拉维丝*特罗蕾甚至能以半个洛科威家小姐的身份,自由出入杰拉尔德的别墅庄园。
“嗯?没听说过血潮领有高阶冰霜系魔兽啊?”阿诺德颇为惊讶。
安德*蒂尔斯对领地的掌控,远非这个时代其他领主可比。遍布整个领地的血潮军退役军人和血潮军预备役,全是他的耳目爪牙,高阶魔兽如果存在,绝对瞒不过血潮领的核心人员。
“奥,那大概起其他地方的人,他们说那只冰霜系高阶魔兽的样子像是一匹很高大的白马,叫做大白。”拉维丝放下心来。
“什么!?”阿诺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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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碌——’足有一人多高的车轮在石板路上滚过,一辆单人旅行马车从博安特城的南城门驶出,朝南方驶去。
这辆旅行马车车轮大、车厢小,是典型的轻便马车。
不过,这辆马车和其他双马拉车的旅行马车有些不同,只有一匹巨大的白马拉车。
不过,别看拉车的马只有一匹,可出城不久,这匹白马一路小跑,眼看就要超过一队豪华车队。
“出门在外要懂规矩,谁让你随便超车上来的?”穿着燕尾服的车夫不客气的说道。
‘啪’的一声,一根马鞭在白马前方虚抽了一下,阻止大白继续前行。
这年头,城里还有石板路,但是在城镇外面都是土路,车马扬起灰尘,所以只有地位最高的人,才能走在最前面以免吃灰。
拉车的那匹白马居然很是人性化的斜睨了车夫一眼。
车夫浑身一冷,然后勃然大怒——一匹畜生也敢看不起人?
他举起马鞭,就要动手抽打这匹看不起人的畜生。
要知道,真正有钱人出行,怎么也得弄几辆长途旅行马车,带一些护卫佣兵随身保护,谁会乘坐一辆单人旅行马车?不怕路上遇到盗贼吗?
“住——手!”远远传来杰拉尔德声音,他的声音中充满惊恐,甚至都有些破了音。
敢打大白?还是在血潮大公爵面前鞭打他的坐骑,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一柄脱手而出的双手剑如光轮急斩,穿着燕尾服的车夫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马鞭只剩下不到半尺长短的木柄。
接着,马蹄声如狂风骤雨,一名骑士急冲而来,一巴掌就把这名车夫从驾驶位置上抽得飞了起来,掉下马车,跌落在地面。
“啊——”车厢中传来惊呼。
车队护卫们纷纷握住刀剑。
先前掷出双手剑,斩断马鞭的是阿诺德,而现在赶来的自然是杰拉尔德。
抽飞车夫的骑士,连等待战马停下的时间都没有,在半空中单手一按马背,人已经从马上飞跃而起,稳稳落在单人马车的车厢前。
“是师父吗?”
“阿诺德,你怎么在这里?”安德有些奇怪。
自己这些弟子连高阶都没突破,潜力还没发掘干净,怎么就跑出来了?
“师母让我来这里历练一段时间。”阿诺德恭恭敬敬的低头回答。
“——也对,但不要把功课放下,在没有突破高阶之前、不要过度折损精气。”
安德创立的狂剑士一派,特别讲究身体基础。
毕竟别人都是用一份生命能量,混合几十份外界能量来形成斗气,而安德创立的狂剑士一脉,却是用一份生命能量,混合七八份血系能量形成的狂战士血气。
这样形成的斗气固然比别人精纯许多,进阶时容易许多,可是,这种血系斗气对身体基础素质的要求也高。
因此,必须等到进入高阶阶段,可以直接用外界吸收的血系能量来代替身体精气,才可以毫无后患的结婚。
所以哈里在这边偷偷结婚以后,才不敢回到血潮领,赶紧带着老婆结婚旅行去了——这件事安德还不知道呢。
“我明白的,老师。”
两人对话中,周围的护卫渐渐围了上来。
“你们这群白痴想干什么,哈瓦斯,赶紧叫他们滚蛋。”赶上来的杰拉尔德连忙呵斥。
“这是怎么回事?”哈瓦斯也是一名男爵,他并不怕杰拉尔德:“杰拉尔德,这人到底是谁,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个屁,老子救了你的命,回头是你要给老子一个交代才对。”杰拉尔德快速低声说了一句。
哈瓦斯男爵脸色一变,杰拉尔德这死胖子并非信口开河的人,而且看他刚才那紧张的样子,也绝非是装出来的。
“你们都退下,不可失礼。”哈瓦斯男爵吩咐道。
他亲自跳下马车,跟在杰拉尔德后面走去向那辆单人马车走去。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杰拉尔德既然这么说,那位马车里的人物一定不简单。
杰拉尔德跑到单人马车前,放低声音说:“安德,是你吗?”
安德走出车厢,当然是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不过说话声音还是老样子:“杰拉尔德,阿诺德,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离开领地,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明白,这些人我都会安排好的。”杰拉尔德点头哈腰,可是言语中已经是一片杀机。
年轻时他天不怕地不怕,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可现在杰拉尔德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油腻贵族了,自然知道血潮大公爵的吩咐意味着什么——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半分犹豫。
至于哈瓦斯男爵,有阿诺德出手,再加上自己虽然已经是个水货了,但好歹也曾经是中阶狂战士,和阿诺德联手之下,杀光他们并非难事。
血潮,并非只是一个名字或者代号,那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在这块土地上,谁敢面对血潮之怒?
“————我没让你杀人,只要封口就行了。”安德揉了揉额头,无奈的说。
深居浅出十年,没想到,自己的凶名依然深入人心。
“这里交给你了,我要走了。”
跟在杰拉尔德身后的哈瓦斯男爵听着三个人的对话,内衣早已湿透。
他不是傻子,能让杰拉尔德如此讨好,连百合花大公爵都未必做得到。
至于瘫倒在地上的车夫,哈瓦斯男爵决定,回头就让他人间蒸发——再不把他蒸发掉,自己就要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