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你可听清楚了?”
县太爷摆着官威,明显着是信了他们的说辞,让张爷不要再多说了。
张爷上前一步,盯着作证之人,目光幽深,夹着寒光,“你真的看清楚了,就是夏娘子所为?”
作证之人一个劲的点头,“小的看清楚了,就是她,没错。”
“好,那我问你,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把你一个壮汉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手里有凶器。”
“什么凶器?”
作证之人脱口而出,“匕首!”
张爷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是匕首?”
“我、我、我……”
作证之答不上来,唯恐露了马脚,连忙高声喊,“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啊!”
告状的妇人也跟着喊,“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
啪!
县太爷一怕惊堂木,“好了,张泽,退下!”
“大人!”
张爷还要再说什么,县太爷怒喝,“退下!”
张爷站着没动。
张浑一溜烟的从县衙外跑进来,一眼看到张爷在,斗鸡眼里冒出光,“老爷,快把他抓起来,他半路劫走了人犯,还打伤了我。”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其余几人都可以作证。”
“来呀,把张泽拿下,押入大牢!”
一众衙役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一人上前。
县太爷气得一怕惊堂木,“来呀,拿下!”
衙役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把张爷拿住。
“押下去!”
张爷被带了下去。
县太爷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张爷反抗,堂上这些衙役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又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夏氏,你可认罪?”
“认如何,不认又如何?”
“认了,签字画押,等候秋后问斩,不认,就要受皮肉之苦。”
夏曦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大人,我倒是想问问,我为何要杀车夫,是贪他钱财?还是与他有仇?”
县太爷被问住。
“既然我一不贪财,二与他无仇,我想问问大人,我为何要杀他?”
“这……”
夏曦往前走了一步,到了作证之人面前,咄咄相问,“你既然看清楚了,那我问问你,我杀人时,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车夫有没有反抗?你是怎么劝阻的?”
“我……”
作证之人头上冒出了汗。
夏曦猛然转身,对着县太爷,“大人,既然他都说不上来,那他就是做伪证,这样的人应该先打十大板!”
“我说的上来!”
作证之人一声喊,唯恐众人不相信,急切的说道,“你杀人时用的是右手,车夫有反抗,可你太狠了,匕首刺在他的身上,我上前劝阻说让你得饶人是且饶人,你急了眼,所以连我也想杀。”
“好,既然如此说,那我再问你,我捅了他几匕首?都捅在什么位置?”
“这……?”
作证之人又答不上来了,额头上冒出汗。
夏曦还要再问,作证之人忽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县太爷,……
一众衙役,……
还敢不敢做的再明显一点儿。
啪!
一拍惊堂木,县太爷下令,“先把证人抬去医馆救治,犯人暂且收押,明日再审。”
夏曦被带了下去,证人也被抬了下去,大堂上静下来,县太爷瘫在了椅子上,掏出帕子,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他身为县令,这几年在平阳县虽没有什么大的功绩,但也没有过错,更没有草菅人命过,如今却……,想到一早月柔让人送来的信,县太爷的汗流的更多了。
……
大牢,昏暗潮湿。
夏曦被单独带进一间牢房,里面隐隐约约透着点灯光,地面上铺着几根稀疏的稻草。
狱卒把牢门打开,态度还算不错,“进去吧。”
夏曦走了进去,狱卒把牢门锁上,“这里不比外面,老实一点儿,少吃点苦头。”
说完,掂着钥匙转身走了。
来到另外的一间牢房外,对着里面的张爷点头哈腰,“张爷,照您的吩咐给了她一间单独的牢房,您放心。”
张爷点头,“多谢。”
“不谢,不谢。”
狱卒摆着手,“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尽全力办到。”
张爷再次点头,衙役点头哈腰的退下。
张爷倚墙而坐,看着那间牢房的方向。
……
落尘山庄。
天色黑了下来。
早早的吃过晚饭,风澈便命人摆上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但今晚明显的有些心不在蔫。
每走两步,便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一直到天色渐晚了,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风澈脸黑了下来,把棋子往棋盘上随意一扔,“风安!”
外面无人应。
这才想起风安还在书房外罚跪,扬声喊,“来人!”
一名下人推门而进,动作很轻,“少爷!”
“去吧风安喊来。”
下人应声退下,没过多大一会儿风安进来,“少爷。”
风澈没头没脑的一句,“你去接夏曦过来!”
风安愣了一下。
“怎么,没听懂?”
“属下这就去。”
风安转身出去。
风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眼睛眯起来,心中一片漪涟。
……
大牢内,狱卒提着饭过来,犯人们争先恐后的过来抢饭。
狱卒不耐烦的吆喝着,一一分发完。
而后到了张爷这边,把篮子里放置在一边的单独的一个碗往他面前一放,而后给他舀了一勺稀饭,“你的。”
灯光黑暗,张爷却看清了他的脸,不是认识的,眉头动了一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