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银子。”赵元坤又道。
“啥?”赵元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赵元坤眉头一皱:“你总不认为这职位是天上掉下来的吧?你不拿钱打点,谁会把这位置给你?我那个还花了一千五百两呢。”
他冷哼一声:“就这,还是我多年经营的人脉才求来的。要不然,京城捧着银子等着这官职的人多的是,怎么可能轮到你?五百两,便是五千两,也多的是人想要。”
这是实话。
京里的豪门贵族不缺钱,他们缺的是权、是空缺,是子弟的前途。
也就是绥平伯府人少。其他人家,哪个不是几十口人?这些子弟呆在家里吃闲饭还要生事,即便花多点钱,长辈也愿意替子弟求个官职。
做得好了,官职可是能往上升的。每月除了俸禄还有各种收入,花出去的钱总能收回来。最重要的是,升了官,整个家族都沾光。一个拉拔一个,家族整体地位就上去了。
以前赵元勋也不是不舍得花钱,可捧着银子都找不到门路。
想到这里,赵元良又有些怀疑。
五百两银子就能谋到这样一个职位?赵元坤不是跟他开玩笑,或骗他手上的钱吧?否则,怎么可能是他手上正好有的钱财数目?
“那就多谢三弟提携为兄了。”他抬起手,朝赵元坤拱了拱,“不过我们二房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手无余财。一家子还没去喝西北风,还多亏了三弟你补偿给我的田地差价。现如今一家子要吃饭,修缮屋子要花钱;魏氏虽不好,却也跟我夫妻一场,我得去收殓她,这都要钱。”
他长叹一声:“这五百两银子,我实在是拿不出来。要不三弟你帮我先垫着。等我走马上任,想办法把魏氏名下的那两个铺子收回,再拿铺子抵你垫的银子?”
听到这话,赵元坤恨不得把桌上的茶泼到赵元良的脸上去。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这个京卫指挥使司副使,即便有人脉,他也花了一千两来打点。现如今让赵元良出五百两,他竟然还一文不出,想空手套白狼。
要不是詹事府的人暗示他让自己人占这个职位,他也希望赵元良上任后能反哺他这边,让他更得詹事府上司的重用,他才不管赵元良呢。
“你出二百两,我替你先垫三百两,不过得写借条。要不然这事就算了。”他板着脸满脸不悦地道。
赵元良见他这样,摸摸下巴想了想,点头道:“行,我拿二百两。不过这借条就不必了吧?咱们亲兄弟,写借条就太见外了。你放心,哥哥我不是不讲诚信的。有借必有还。再说,我到时候得拿铺子抵。”
赵元坤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行吧,快些。”再磨叽他就忍不住要打人了。
赵元良这才示意赵兴搬了匣子来,数了二十个银元宝给赵元坤——这还是赵元坤昨日刚给他的钱。
赵元坤叫下人提了装银子的包袱,起身道:“明日跟大哥下县里去过户田契。后日我去打点,没准大后天就叫你去上任。你这几日不要乱跑,免得找不着人。”
赵元良正琢磨着,如果赵元坤失言,拿了他这二百两银子没了下文,他该怎么跑到他家去大闹,带着一家子到他家去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