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凯心里一乐,这个胆小鬼!跟着走了出去,迎面撞上一脸懵逼的王建雄,顺手在他身上点了一指,然后大摇大摆的出了派出所。正想给钟灵打电话,却发现车子停在路边,上去后说道:“胆子大了哈,敢开车来回跑。”钟灵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头发都湿了?”梁慧凯说:“咱这小屁民第一次进派出所,不是害怕嘛!不过,民警同志还是公正公平的,讲清道理就放我出来了。”
张强疑惑的说道:“这么简单?”梁惠凯掏出银元,在他们面前得瑟了一下说道:“完璧归赵!实话跟你们说吧,袁大头签字版、纪念版相对便宜,但是最少也值几万块钱。其他军阀的就更值钱了,像段祺瑞的最少也要几十万,你们说,二三百万的东西我能轻易还给他?做梦!”
刘国军说:“没事就好啊,把钟灵担心坏了。不过,这次发了财,是不是该请客呀?”梁惠凯说:“不好意思,家里还有病人,过两天一定请大家好好热闹热闹。谢谢哥俩关心,把你们送回家,我们也要回家,有情后补。”
钟灵开车把张强和刘国军送回家,小心翼翼的出了县城,说道:“你开吧,太紧张了。”梁慧凯说:“还是你开吧,练练手。咱们也不着急,能赶上回家吃晚饭就好。”钟灵问:“我怎么感觉没那么简单呢?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迟早要找上门的,提前打打预防针也好,梁慧凯说:“知我者媳妇也!我进去后这帮混蛋用电棍伺候我,打一下两下我也就忍了,竟然把我电晕了!是可忍熟不可忍,点了他们的穴位就出来了。”
钟灵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车开到路边儿。梁惠凯说:“紧张啥?慢点开。”钟灵嗔道:“我能不紧张吗?你这叫袭警。”梁慧凯说:“我不能等着被他们折磨死吧?你就放心好了,他们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凭什么说我袭警?就像他们拿电棍打我一样,我也无处诉冤啊!”
刘翠花说:“估计咱们还没回家,他们后边儿就追上来了。”梁惠凯说:“大过年的都放假了,没那么快。再说,他们行得不端,做得不正,估计要先去医院拿到证据再来抓我。可惜呀,永远也没证据!我就不信他们的领导也和他们一样混蛋,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把事闹大,让他们都躺在医院去!”
钟灵气恼,说道:“别不知道自己多大本事,人家一枪把你送到老家去了。”梁惠凯说:“我能怎么办?他们用电棍足足打了我有一分钟!也就是我身体好,身体弱的还不被电死?如果执法队伍里都是这些人,那样老百姓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你也放心,他们只有队长以上的才有枪,民警根本就没资格。”
刘翠花咯咯一笑说:“这种恶人就应得到惩罚!还是你牛!”钟灵气坏了,恨不得扇刘翠花几个耳光,怒道:“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一他们的背景很深,你就等着进监狱吧!”梁惠凯连忙安慰道:“别生气,别生气,好好开车,我想想怎么对付他们。”
钟灵的话让梁惠凯隐隐有些后悔,真要是被抓起来可就不值得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袁大头退还给他呢。可梁惠凯家世代是贫农,只有他这一辈儿祖坟冒青烟,算是活出个人样来,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过了一会儿,钟灵问道:“想到办法了吗?”还当真了!梁惠凯涩涩一笑说:“我这不是正想着呢。”钟灵责怪道:“冲动是魔鬼,你就是那个不长记性的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翠花脸一红说道:“抓人也需要证据,难不成一个小小的张春就能一手遮天?他家有狗屁本事?无非是仗着他爹学生多而已。再说他的小舅子骑着破自行车来回跑,有什么能耐?我看是杞人忧天!”钟灵气恼:“就这不也差点被打死不是?做事儿哪能一根筋,只图一时痛快不顾及后果?”
本来梁惠凯遇到了土匪,让人无缘无故的用电棍打了一顿,钟灵心疼的要死,可让刘翠花搅得火气蹭蹭往上涨,劈头盖脸一通训斥。骂完了自己又后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你不是说过,白云观的吕道长那儿车水马龙,认识不少高官显贵吗?说不定吕道长就认识他们的领导。”梁惠凯一拍脑袋说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还是你聪明!停车,让我来开,咱们先去白云观,拜访吕道长去。”
从县城方向往回走,白云观所在的山川叫南川,梁惠凯老家那道川叫北川,走山路相距不过十来里地,走公路就远了,要绕四十多里。这条公路梁惠凯走过一次,正是把刘翠花和张春打的生死不明,慌不择路从这儿坐车逃走的,触景生情,心中对张春更恨了。
把车停到公路边的小广场上,梁惠凯独自去了道观。这儿下午清净,吕道长正在院里练拳,见梁惠凯来了,打量了一眼问道:“惹事了?”梁惠凯吃了一惊,问道:“您怎么知道的?”吕道长哈哈一笑说:“相由心生!我要是没这点本事,你就不用来求我了。”
梁惠凯心想,比张老道拽多了,要不人家这儿香火旺呢!说道:“您是活神仙!弟子我闯了大祸,希望师傅您能指点一二。”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吕道长说:“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私欲是罪恶之源啊!古往今来多少贪夫殉财,不知足,不知止,栽进了罪恶的泥潭。你放心,咱们岂能任他逞凶?若是找你去,就说你只会施法,不会解救之术,让他们来找我,什么事自然明了。”
梁惠凯心里豁然开朗,谢了吕道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