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君瞬间祭起的寒冰护阵,巍峨如荒古冰川,一道道深刻的符文隐隐发黑,仿佛连空间都被冻结了。
而由爆炸的螺旋力推动的神怒火莲,包裹着张莲心的肉身,宛如一块灼烧的陨石,疾速撞向了雪落君。
事情发生的太过迅疾,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住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更无力插手这局面。
狂暴呼啸的冰火灵压,以超音速碰撞,稍有不慎就会波及到整个怀象谷,甚至是一击灭门!
“陆前辈——”
飞童仙本能的喊出三个字时,陆涯已经消失在空中。
殊不知,陆涯要等他喊再动的话,怀象谷已经没了。
几乎同一时间——
冰山与陨石瞬间撞在一起!
然而并没有发生爆炸,冰与火一刹那消弭无形,连一丝碰撞的灵压都没有散溢。
两只大手穿过冰川与烈火,摁在两个女人的肩膀上。
冰川化为水汽。
烈火悄然熄灭。
怀象谷的暴风雪,一转眼安静下来。
山下观望的弟子、执事和长老们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总执首大人来了。
陆涯搂着两个妹子的香肩,一边是滚烫的柔骨,一边是刺骨的冰肌,但是手感都很棒。
“战斗不能解决问题的嘛,我们躺……坐下来谈谈。”
张莲心眸子里的烈焰瞬间平息下来。
她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施展这一击的!
这时候如果自己还能活下来,那一定是某个人来了。
这种被手摁下来的感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第一次白莲宗被摁趴的时候,她甚至气哭了;第二次在极云之海的海底被摁灭金身,她已经能承受住了;这一次,她甚至感到了一丝暖意。
这一次,她什么也没说,乖巧的像个少女。
雪落君冰颜微漾,对陆涯的出现很意外,因为很清楚陆涯的实力,也没有反抗。
“是你?”
“你?”
我跟你很熟吗,你?
雪落君神色融化,变成罕见的清甜。
“陆城主不是说不干涉我的私事吗?”
陆涯转头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可你不能动我的女人啊。”
张莲心侧脸一红,太突然,有点懵。
“……”
不光张莲心,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也都猜到了陆涯的身份,毕竟飞童仙在门内没少给陆涯宣传。
雪落君之前与陆涯有过短暂的相处,对她爱理不理,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
是自己不够美貌?
还是太老了?
这样想着,她语气幽怨,故意挑事道:
“所以你到底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喜欢她的天赋?”
陆涯笑笑。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却不想被雪落君一口噎了回去。
“论真实年纪,这里就陆城主最小,还是选择吧。”
陆涯当然是喜欢张莲心的天赋,只是这种话又不好当面直说,便故意暗示道:
“别这样问,我是有老婆的人。”
张莲心胀红的脸忽然一凉,一下子甩开陆涯的手。
很礼貌的向陆涯鞠了一躬,太礼貌反而显得生份。
“多谢陆城主出手相救。”
这一瞬间细微的态度转变,秀的陆涯头皮发麻,这就是他懒得开后宫的原因。
呵,女人。
松开雪落君的香肩,陆涯问张莲心。
“飞童仙说你叫我来的,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来参加大会了?”
一双温润含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陆涯,温润却又带着一丝嗔怒。
“白莲宗派这个女人来,自然是想讨好你。”
“……”
陆涯无言以对,真不愧是白莲宗执剑长老!
与此同时。
华絮真人撤去暴雪,下令驱散了围观人群。
阳光普照,但还是有些寒意。
有那么一瞬间,华絮真人想趁机逃走。
只要当着雪落君的面,借用张莲心的螺旋之力施展某种断魂禁术,她就能永远摆脱雪落君的控制。
这一幕原本是她的计划之一。
但看了眼陆涯,回忆起飞童仙描述的陆涯,又想了想刚才陆涯双手熄灭冰火碰撞的画面……
遇到隐世高人了,还是算了。
酝酿好情绪,华絮真人恭敬走到身边,刻意与雪落君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怀象谷华絮真人见过陆城主。”
“嗯。”
“我听莲心和小童说过很多关于陆城主的故事,本觉过于夸张,今日一见,想来他们还有所保留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
陆涯感觉很麻烦,懒得掺和女人的战争,他只想早点找个大床和美腿睡觉去。
却不想,飞童仙也赶了过来,拍胸说道:
“陆城主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看!
这就是陆涯讨厌熊孩子的原因。
不过考虑到大床和美腿,也考虑到张莲心这个工具人的身心健康,他还是应承下来。
“没错,我来这里就是解决三位的事情。”
雪落君幽幽道:
“你打算怎么解决?一辈子保护这两个女人?”
陆涯爱惜工具人不假,但不会保护花瓶。
此刻站在山顶,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便道:
“山顶谈什么,进屋聊。”
说的好像他才是主人家。
怀象谷主事厅。
偌大的青石大殿中,只有陆涯、飞童仙,以及张莲心三个女人。
陆涯坐着喝茶,其余人都站着。
有陆涯在,谁也不敢造次,连冷战都不敢,都相隔一段距离,笔直站着,不发一言。
“你们站着干嘛,坐啊?”
华絮真人恭敬道:
“陆前辈坐着,我等岂敢一同入座?”
“你意思是我躺着你们就愿意坐了?”
陆涯希望她们回答,是,这样他就能躺着休息休息了。
可惜华絮真人会错了意。
“既然陆前辈执意与我等晚辈等身,我等也不好再拘礼了。”
陆涯:
“……”
三个女人一齐坐在主事厅的红木椅上,张莲心在左,雪落君在右,华絮真人作为主人坐在陆涯对面。
既然陆涯是来解决这件事的,张莲心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直接对陆涯道:
“师尊从小收养我,很小就跟我说过,她要借我的力量做事情,但不会伤我,希望你放她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