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请父皇从轻处置此事,不仅是为了寿宁,更是为了天家体面和父皇的体面。请父皇三思!”
二皇子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女子婚前失贞有孕,放在普通百姓家,女子基本就没了活路。若在官宦人家,则是会令阖族羞耻的丑闻。
天家闹出这等丑闻,只会更难堪。
再怒再气,也得将这桩丑事压下去。
宣和帝瞥了二皇子一眼,冷哼一声:“你要是早点能想到这些,对寿宁看管约束得紧一些,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一步。”
前一段时日,裴皇后和六皇子都不在宫中。二皇子是寿宁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长,被迁怒简直是理所当然。
二皇子心里比黄莲还苦,不得不低头认错:“儿臣有错。请父皇责罚!”
宣和帝目中闪过冷意,忽地看向程锦容:“程太医,你去开一张药方,交给二皇子。”
药方?
什么药方?
程锦容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恭声应是。
宣和帝又对二皇子说道:“连夜将她送出宫,送去公主府。你照方抓药,亲自煎药,给寿宁端去。她若不肯喝,你就亲自喂她喝下。”
二皇子神色晦暗地低声应下。
不管如何处置元思兰,寿宁公主里的孩子留不得。
宣和帝派他亲自前去,令寿宁对他心生恨意,兄妹心生隔阂。这就是对他最大的责罚!
……
程锦容退到一旁,打开药箱,取出炭笔和纸张,迅速开了药方。
落胎的药方,几乎所有大夫都会开。不过,每一味药材的分量极有讲究。既要稳稳地落了胎,药性又不能太过霸道,免得伤了身子。
跪了许久的二皇子,一脸苦~逼的站起身来,走到程锦容面前。
程锦容将药方递入二皇子手中:“三碗水煎成一碗药,喝下之后,一两个时辰便会见效。”
二皇子嗯了一声,接过药方时,因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毕露,目中也露出愤怒的寒光,盯了程锦容一眼。
这是迁怒到她的身上来了。
程锦容心中哂然,不动声色地和二皇子对视一眼。
二皇子薄唇抿得极紧,接过药方,张口告退。
宣和帝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二皇子耳中:“此事若传出半点风声,朕为你是问!”
话语中的警告,令二皇子后背生寒,低头应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二皇子退出去之后,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闹腾了一晚,宣和帝疲乏不堪,也无力再说话,淡淡道:“皇后今晚不必留在保和殿,回椒房殿歇下吧!”
裴皇后恭声应是,正要行礼告退,一个内侍快步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大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一同在保和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