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婆婆忍不住微微哂笑,露出少有的喜色。她叹道,“不过嘛……你小子若是真能灭了那疯婆子,我还是会替那些无辜的死鬼谢谢你!”
师无芳疑惑不解的问道,“此话怎么说?莫非往日,童姥您与她也有嫌隙么?”
那蔷薇婆婆答道,“那也不完全算是!众所周知,这虞洲海外灵岛向来风调雨顺,岛泰民安,无妄无灾,更少冥物阴魂。若有鬼怪,自也是自然生老病死,或从远方而来,但有求于我,定也规规矩矩,总算毫无冤孽邪障。可自从那蒺藜疯婆子成精,再夺她人身舍,往后无恶不作,导致无辜岛人,多有枉死在她手上,使得众多鬼魂出来污秽此间。而岛内众鬼阳世间受伤,又争相要来我这处愈疗……我本已一刻无闲的人,如此下去,倒更是拖累得紧了。所以我只能在山上山下,布下驱鬼驱邪阵法,总算挤了一点小空闲出来!”
尽管师无芳对蔷薇婆婆说的话一知半解,但他总须不懂装懂。他佯装知情道,“这样说来,那休羽夫人却真是令人生厌,就连童姥您也敢得罪!”
厅内俩人呷了几口黑褐色的百花茶水,神清气爽,说回正题。
可蔷薇婆婆随后却一声不吭,只是目不转睛,静静的看着师无芳。她嘴角偶尔翘起,露出丝丝的慈祥和蔼微笑,本不应该啊。
这时师无芳却着急起来,只能重复强调自己的登山之意,有点急躁。他拜求道,“童姥在上!请您告知那龙草毒的医治方法,我定感激不尽!”
“哈哈哈!”一听他苦苦寻求药方,这时的蔷薇婆婆竟莫名大笑。
她猜知师无芳定是不知内情,遂明白说道,“我早已猜着那白老儿的心思,每次他扮好人,倒让我最后做丑人,他压根就没跟你说个明白!”
师无芳猜想,定是白圣夫子尚有未交待明白的事,遂谦恭作揖道,“如此的话,还望童姥明确指正!”
“那白老儿既能教你上我山来,破我众多花间阵法,想必你也非等闲之人。可他未曾跟你说明,若想我说出解毒的方法,却须为我做完一件事。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这傻小子,可自愿答应么?”蔷薇婆婆再也不卖关子。
原来想要她说出解毒方子的代价,就是要为她做一件事。
虽然她不急着明说具体是什么事,但师无芳暗想,那必定是千难万险的大凶事。尽管如此,他还是二话不说,毫不犹豫,毅然决然的答道,“何止说一件,就是千件万件,若能救醒好朋友,我也在所不辞!”
“你这傻小子,休夸海口,还不知什么事,就敢大言不惭!”蔷薇婆婆认为师无芳言语轻浮。她简直不能相信,竟有人会为好友如此爽快答应未知凶险危事,故语气上未免表达了怀疑态度。
师无芳哪管那么多,心想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义无反顾。他遂坚决的答道,“童姥不必质疑,只要能救回好友性命,我舍生取义又如何!”
总算相信对方莫大决心,蔷薇婆婆心生感叹道,“好!好个重情重义的真小子!”其时,她心里想的却是,“那白老儿果然没给我找错人!”
在解释‘龙草毒’的性质后,蔷薇婆婆让师无芳尽管放下心来,还有大把时间。
接下来,蔷薇婆婆说了师无芳须为她做的事,非常简单又异乎想象,竟是为她‘试药’。
“这有何难!”师无芳无知无畏,快人一步。
而蔷薇婆婆则解释道,“我这加强版的药物并非是治病救人,而是医治鬼怪,所以非殁体不能试之!”
师无芳又是不解,忧忧的问道,“莫非要我‘死’了,才可试用么?”
那蔷薇婆婆听后,默不作声。
所以,师无芳自问自答道,“人若已死,何以试药!”
对此,蔷薇婆婆还是不答,却直言起了他十分兴趣盎然的那些个石屋。她说道,“你进来时候,不是问我猫儿们看守的屋子藏着什么吗?”
师无芳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随后,蔷薇婆婆开始讲述内院那些石屋里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