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这人多眼杂,清静虚空的道场上,人来人往,他俩的‘亲密’举动,难免惹人注目。何况若论星岳宗门辈分,除了闭门不出的玄无诀,宗白梦与宗明浩可以说是最老。
而且没有繁忙的师兄宗明浩严加管束,那道场的条条框框山规对宗白梦自然不起什么作用,所以她才敢与再熟悉不过的师无芳,言语间大声放肆,路上还‘勾肩搭背’,越来越没规矩了。
“站住!”
众人热闹围观中。二人转头回望,吓得师无芳赶紧将宗白梦的手快速从自己肩上拿了开来。因为他面前之人正是规道院的铁面教官玄无情。
之前的礼德课上,玄无情骂哭四小凤的旧事,师无芳还历历在目,简直毕生难忘。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番吉吉,还有后台关系强大的小玄真,见到她也是退避三舍,像见鬼了这般。
关于宗白梦和师无芳的所作所为,那规道院的申广延和谢广进二个淘气小鬼,早已留意在心,先是秘密向规道院院长玄德打了小报告,还不断向铁面无私的玄无情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那师无芳余悸尚存,此刻看到玄无情她缓缓走了过来,心下惴惴不安。
然而,十分淡定的宗白梦却像没事人儿,上前与之相见,身影掩住师无芳。
只见玄无情面如死灰,但语气还算恭敬的对宗白梦说道,“幽宗初来乍到,想是于此处山规明训还不清晰,无情此刻斗胆,恭请友宗尊驾敬听,但凡我山场子弟,严禁举止不礼不雅,还望贵门念及星岳通脉情谊,勿扰乱了此处清规戒律!”
宗白梦只是点点头,像是不好意思,是以一语不发。
“幽宗先生与弟子相识有年,今日偶然相遇,未免心神激荡无状,交流中无意冒犯了山场规矩,都是弟子一人行为不当。”师无芳主动认错,主动提出道,“弟子知错了,还望教官您能从轻处罚!”
旁边的宗白梦倒认为他俩久别重逢,出现这般举止并没有什么过错,心想怎么还要惩罚,实在想不明白。她正想出口反驳时,不料师兄宗明浩已得到消息并悄悄然到来现场,并且什么也不说,从速将她领走。
这一边,师无芳乖乖领罚。
他被罚打扫训教场一个月,再罚抄《戒律全文》一百遍,此外还要罚看守山场门庭等杂务,其中如稍有懈怠,罚上加罚,绝不轻饶。
那一边,宗明浩也严肃的奉劝师妹道,“你呀你,此处不同西山,我们凡事都要多加谨慎,绝不能有辱本宗门风,更不能遗人话柄,若是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最后丢的可是师尊的脸面。唉!也怪我平时对你太过放任性子……”
“此后我定当注意,谨遵师兄教诲!”那宗白梦这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脸上也有后悔之意,说明她听进去了。
惩罚事完,众好友同窗纷纷以为师无芳定会忧愁满面,岂知他不但烦恼全无,反而喜形于色,特别兴奋异常。
这时的他,还一人躲在自己的居住舍角落里,悠然的磕着黑葵大瓜子,那个回味无穷,简直了。
“我说大芳你啊,可真不厚道!”裴二兄弟从虚掩的舍门外踱步推进,弟弟先开口埋怨。
随后,裴元昙也稍有不满道,“就是嘛,你有甚好东西,怎么偷偷摸摸的躲在这里享受,也不说分一点与我俩兄弟品尝品尝,枉为你多方打探消息了!”
那裴元献更直白道,“你这是独食难肥,小心适得其反!”
“二位千万莫怪,莫怪!”
那师无芳迅速认错后,再从身上摸出袋葵瓜子,倒出了许多拇指粗灰黑粒来,如天女散花般的摆上木床面道,“二位请慢用,别客气!”
就这样,三人尽情的磕着宗白梦从囚山带来的葵花籽。期间,师无芳时不时感叹道,“肥而不腻,滑而不油,气香色泽,回味无穷也!”
“不错,好瓜子!”裴元昙叹道。
“嗯啊,顶呱呱!”裴元献赞道。
不一时,裴二兄弟就吃了个饱,当真心满意足,毫无埋怨。
那多嘴的裴元献,问及‘顶呱呱’葵花籽的来源出处时,后才得知是西行囚山里的独有手信特产,反而对师无芳心生感激,表示难得。
然而,那师无芳之所以心情畅爽,并非全因宗白梦的来访,还有他在打扫训教场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自己日夜感恩戴德的师祖——道宗玄无诀。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