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桂家少主目无表情的说道。
“是这个理儿了,郑信应该明白这一点,但只怕他一时间想不通,若是想不通,上了孟驳的当,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谁都应该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玄对着暹罗不会有什么领土要求,但缅甸就是不同了,“所以,智冶兄,咱们要派一位使节去,安抚鼓励郑信,提供一些让他心安的承诺。”
“这事儿极好,”孙士毅听明白了纳兰公子的话,无非是口头许诺一些东西,不用给出任何印信之类的承诺,他都可以决定这个事情,“我这就派人前去!”
“两位大人,这个差事儿,能否交给下官?”
金秀和孙士毅抬起头来,看着突然发言的永昌府知府杨重谷,“杨大人?”
“下官也想着要为中堂大人建一些功劳,胜过在大营之中只是和土司们联络感情,”杨重谷听了好一会,听到了这个事情,才明白,或许自己可以在这里头出一些力,“下官在永昌府当了好些年的官,去暹罗,想必问题不大!”
“可你要思考清楚,”金秀慢慢的说道,“桂家前往缅甸,多少他们有着自己的门路和关系,你去暹罗,没有什么官方的身份,我们不会大张旗鼓的派着侍卫护送你去,老官屯这里乃是缅甸的军事重镇,说句刀山火海,不为过。”
“为国效力,不讲究这些,”杨重谷坚定的说道,“再者先父无能,致使战局如此糜烂,身为人子,虽然不能言父之过,但可以为国效忠,为父赎罪!”
杨重谷和杨重谷或许都是这样的心思,所以虽然杨应琚被赐自尽,但两个儿子,还是忍辱负重的来到了前线,到底是为了立功扬眉吐气,还是为了父亲的耻辱而想着重头再来?
或许两者都有吧。
金秀听到这话肃然起敬,起身朝着杨重谷拱手,“知府大人高义,智冶兄!咱们中堂大人麾下有如此忠贞义士,何愁缅甸不平?”
这事儿不过是要先禀告傅恒的,如此深夜应该要好生休息了但孙士毅无法休息,他还要起身,去和傅恒禀告今天晚上这惊心动魄的交谈,还有金秀这纵横捭阖的构思,“这位纳兰公子,若是在昔日春秋战国时代,必然是苏秦张仪一类的人物!翻云覆雨,就在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