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要照顾一双儿女,家里头的事务,无论大小,都是交给了图海帮衬,一来是娘家侄儿,自然放心,二来图海办事也是靠谱的,玉芬自然落得轻松,但这么一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可不能用你的俸禄!”
图海笑道,“也没有多少钱,大部分还是姑奶奶您给的钱置办的,您放心,”他给桂大奶奶和金秀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对着眼巴巴看自己的二妞笑道,“酒你可不能喝!”
他又对着玉芬说道,“您放心,耽误不了事儿。”
“话虽然这么说,可到底也是不能耽误你自己个的银钱,下次却是不必了,”玉芬忙说道,“你好歹也要给自己个打算,上次的婚事谈不成,却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后再寻好的就是了。”
金秀仿佛隐约记得母亲说过,给了图海一个银锞子,让他回去准备成亲的事情,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时空之中,成亲,对于男性来说都不是什么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玉芬和金秀说这个事儿的时候,她还有些歉意,觉得把金秀的东西给拿出去了,金秀倒是无所谓,毕竟成亲到底是要花费很多钱的,要办的光鲜体面,不用铜钱办出来,那么必然是不成的。
可过了好些时候,似乎就没有下文了,金秀那段时间自顾不暇,又要忙着应付福康安,又要想着筹谋入宫,再者还要和永基联络,事儿多的很,也就没有注意图海的婚事,怎么听着母亲这话,似乎这婚事还不顺利?
金秀忙问图海,“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图海一脸苦笑,笑而不语,桂大奶奶喝了杯中酒,又夹了一个鸡腿来津津有味的吃着,“图小子还瞒着大妞做什么!你就告诉她是了,横竖这亲表哥的事儿,她不帮,帮谁呢?”
图海苦笑着说了几句,原来是之前那家收了聘礼去人家,又借故说图家太苦,怕闺女嫁过去过苦日子,于是又反悔了,倒是叫图海人财两空,这没了钱倒也罢了,可名声实在是不好听了些,图海因此消沉了不少时候。
“素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金秀大为惊讶,“就算是事儿没成,那也该把聘礼退回来才行,怎么还压着聘礼不还吗?”
“谁说不是呢?”玉芬叹气道,“那时候也没人出面说这个事儿,后头就白白耽误下来了。”
“如今却是没有了,”图海忙解释,“那户人家又找回来了,说愿意再结这个亲事。”
“这是什么意思?”
桂大奶奶冷笑连连,“还不是觉得如今图小子有了差事儿,又是在咱们家这里帮衬,得了木都统的赏识,也算是发达起来了,所以这又反悔了!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儿,我以前见得多了!”
图海问金秀,“您看,”他也知道不该大喇喇称呼金秀为表妹,但若是尊称格格,似乎又太见外了些,所以斟酌了一番称呼,图海还是用上了尊称,“这事儿,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