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明日,朕请你和敏儿还有宗楼,宗宣去看场大戏,你们一定喜欢,一定会喜欢,一定会……”皇帝自言自语,眼圈泛红,终是抵着镇山王的牌位满眼的哽咽,泪,如雨下……
一旁的王公公也瞧着心里极不是滋味,心里不忍,鼻头发酸,连忙撇过头,悄悄抹着眼泪。
外头大火的消息还未传入宫中,尤其是宗鲁王被困在屋内,别说对宫外了,就是对窗外之事也已经无从知晓。
打昨日从养心殿回来,他已是万念俱灰,就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仅仅是靠着太医的针勉强维持着呼吸。
只不过看似昏睡之态,实则宗鲁王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惊厥一片,当然更多的却还是恐惧和绝望。
他运筹帷幄,苦心算计了半辈子,到头来的一败涂地却是拜自己亲生儿子所赐。
居然是会被自己儿子背后捅了一刀,还是那种要置他于死地的毒手!
那种绝望和凄凉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曾经历和想象的,一口淤血卡在了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就这么活生生地把自己卡到不能言语,躺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宗鲁王悲愤不已,恨不得手刃了**川那个不孝子,可却也只能是心里想想,毕竟他现在连这屋子都出不去,又何谈亲手杀了那个不孝子呢……
“哎,听说了嘛,昨晚上阴国公府起了好大的火啊!”
“啊?起火不会吧?”
“是昨天负责看守的兄弟回来说的,他们救了整整一个晚上,到了天亮火势才勉强得到控制呢,听说整个阴国公府都被烧掉了啊。”
“啧啧,不会吧?怎么起得火啊?”
“回来的兄弟没说,只说是从内院起火的。”
“什么啊,你们没听说啊,昨我正赶上休假,那大火我是看见了,根本就不是起火,而是天降大火啊,一条巨型火龙就盘旋在东城那头,就是阴国公府的方向,那火就是那火龙引起的。”
“什么啊!不可能的!”
“嘿,你还别不信,一开始外头喊着的时候,我也不信的,可等我冲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如此,巨龙盘旋,而且漫天飘洒着冥钱纸币,阴风阵阵的,你不得不信啊!”
“啊?还真漫天飘冥纸了?”
“可不是,我亲眼所见啊!”
“啧啧,不会吧,这么邪性?”
“哼!这算是个什么啊,还有更邪性的呢!
那大火烧得东城红了半边天啊,你们就该知道那是多大的火啊,可偏偏那么大的火,加上昨晚的风却独独只烧了阴国公府一家,别处普通百姓家是一户都没被牵连到,这才是最邪性的呢!”
“不是吧?”
“火还长了眼睛不成?”
“嘿!你还真说对了,你们可知道外头怎么传的嘛?”
“哎呦,都传了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就是!”
“呵呵……我跟你们说啊,外头百姓都传那条火龙乃是咱们已故的镇山老王爷显灵,专门下来惩戒阴国公府的!”
“不会吧,这,这也忒人了。”
“怎么不会,要不是老王爷显灵,又怎么会只烧阴国公府,而不伤害到任何一户平头百姓呢?”
“嘶……可不是,听说镇山老王爷生前最爱惜百姓的,说不定还真是啊。”
“是啊,是啊,阴国公府做了那么多的恶事,镇山老王爷在天之灵这是看不下去喽!”
“嘶……那还真是啊……”
“哎!站岗时间,你们在交头接耳什么!”京畿营地牢外,一群正要换班的将士们聊起了昨夜里的那场大火,神乎其神,突然身后有个军头模样的人出来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