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墩儿的孩子因为母亲柳嫦曦的关系一直坚称自己的父亲是赵宗佻而不是**川,所以即便是他们这父子的最后一面他们也见得非常不痛快,甚至**川还想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威胁姜墨,姜墨真是差点气笑了。
**川为了活命还真是毫无人性啊,先是弑父,然后是利用自己最爱的女人,如今到了这最后一步还要用自己的亲生骨肉做最后挣扎,说实话之前姜墨只是讨厌**川,因为他处处与小叔叔作对,如今姜墨真是看不起他,更是懒得跟他废话。
很快那孩子被带回了柳嫦曦身边,而垂死挣扎的**川便被押赴军事法场,当着西北全军的面凌迟处死……
入夜,姜墨靠在赵宗佻的怀里突然有些睡不着了。
“怎么了,是不是肩膀的伤又难受了?”姜墨辗转反侧,赵宗佻有些担心道。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清醒。”实在睡不着姜墨坐起身来。
“呵呵……是不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赵宗佻拉过外衫披在了姜墨身上。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里突然没事了,空空的,然后……很清醒……小叔叔,你说我是不是……是不是很奇怪?”姜墨理解不了这样的感受,那是一种大战告捷,胜利凯旋之后褪去了兴奋的平静,平静地让姜墨有些无所适从。
“什么奇怪啊?”赵宗佻揽着姜墨笑道。
“就是觉得……**川这么一死吧,好像我就没有什么目标了一样,人彻底轻松了,轻松得都有些飘了……
哎呦……之前吧一直为这事紧绷绷的,吃不下,睡不好的,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唉……你说这是不是病了,这该高兴的事情,我反倒……”姜墨心里的怪异别别扭扭的,如今才跟赵宗佻开口。
“呵呵……你这丫头,其实……这不是什么毛病,就像是我之前带兵打仗一般,每次动军前都是各种紧张,凯旋之后呢就跟你现在这样子一模一样,有些放松得自己都觉得不适应了,心里空,脑袋里也空,空的干净,所以……倒是比以往时候更清醒。”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真的……不是生病了吗?”姜墨自己都怕自己说不清楚,可没想到小叔叔赵宗佻倒是一听就明白了,姜墨一脸求解道。
“呵呵……傻丫头,这不是病,不过……也确实不该让你面对这些,唉……这都是我们男人的事情,可偏偏一到关键时候就得让你这丫头在前头顶着,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赵宗佻倒是又怅然起来。
“小叔叔,您说什么呢,我顶着怎么了,你不常夸我聪明能干,若是男子定是大将之才嘛,我也不能丢你的脸,跌我爹娘的份啊
再说了,这一切都是我乐意的,虽然……我也不想,可是……谁让他们手欠动到你,动到我爹娘了,还不许我解解气啊!”姜墨在赵宗佻怀里昂着小脑袋。
“许许许,怎么不许,不管他们许不许,小叔叔我是许的,只要你能高兴,心里这口气能出,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拘着,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呢,不用怕。”姜墨这小性子一出来,赵宗佻就得彻底投降,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满了出来。
“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让他们……拿了高句丽与匈奴……反正也是以小叔叔你的名义嘛,到时候皇上要是……”当时姜墨下命令的时候真是霸气侧漏,可如今事情已经完结,她倒是又有些担心,毕竟她按身份来说就是一介妇人,是不该插手朝政大事,而且还插的这么痛快,小脑袋又在赵宗佻怀里蹭了蹭一脸傲娇。
“你这丫头连手都动了,这会倒是怕皇上了?”赵宗佻才不信呢。
“我,我是不怕他的,只是怕你怕嘛,你一向都把皇帝摆在中间位置,即便是知道他对你有戒备甚至……还是不肯起疑,不肯防备,唉……如今这事没有他的授权我便……平了两国,说回去的话到底……”姜墨其实是担心赵宗佻。
“呵呵呵呵……你这丫头啊,不用担心,不过是灭了两国而已,更何况咱们有理有据,怕什么,一切有我,皇上……也不敢的……”赵宗佻不是没能力控制一切大局,他只是因为先帝的关系,也因为他与皇帝之间的兄弟情义所以愿意装傻充愣,不想抢皇帝的风采。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任由别人欺辱,不代表他能够允许他关心爱护的人因此受到伤害。
以前他可以忍让,但这一次他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