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兄妹都被逗笑了。
花侯悄悄瞪了兄妹二人一眼,继续道:“至于表妹为何会恨咱们家,这就得怪夫人了。”
花夫人道:“这些个破事休要往我身上扯!”
花侯摊了摊手:“谁让夫人有本事又旺夫,嫁入花家不到十年,咱们家就重新立了起来,我的仕途也格外顺畅。
别说表妹,满京城眼红的女人多了去了!”
兄妹二人又一次笑了起来。
父亲这是在作死啊!
果然花夫人骂道:“你给本夫人老实交待,年轻时到底有多少风流韵事?”
“夫人言重了……”花侯敛住笑意:“为夫承认,年少时对陈家表妹是有过一点点好感,但那也谈不上什么风流韵事。
与夫人成婚后,我便一心扑在仕途上,连陪你的时间都少之又少,哪儿有那份闲心去想其他人?
再说了,若是我对表妹有什么非分之想,又怎会撮合她与滕志远?”
花夫人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但她之所以发怒却是另有原因。
“你对她是没有非分之想,可她呢?滕志远虽然考中了进士,家中却是一贫如洗。
你那表妹心高气傲,如何会甘心嫁去滕家?”
花侯轻咳了一声:“让她与我做贵妾那是姨母的意思,别说是我,连母亲都一口回绝了。
后来夫人替表妹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她不也高高兴兴嫁了嘛……”
花夫人冷笑道:“那时咱们府里只能算是稍微缓过一口气,距离富贵还远着呢。
况且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她陈清漓做了那么多恶心我的事,我凭啥把所有家底掏空,就为了让她风光大嫁?
侯爷,你别再继续和稀泥了好么?
咱们一起过了三十年,难道我还接受不了你的一句实话?”
“夫人,我……”
“本来我还想着在孩子们面前多少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我还遮掩个什么?
陈清漓当年出嫁,你究竟给她塞了多少钱?”
花侯急得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夫人,自打成婚后,我身上有多少钱你可是一清二楚……”
“你是没有多少钱,可老夫人呢?”花夫人一怒之下,连母亲也懒得叫了。
外甥女出嫁,身为姨母的花老夫人替她添妆无可厚非。
可花夫人万万没有想到,成日在她面前哭穷的婆婆出手竟这么大方。
滕家清贫,滕志远为官清廉,就凭他那点俸禄,五千两银子够他们一家人攒一辈子!
若非当年婆婆给了陈清漓一大笔银子添妆,她凭什么出手这般阔绰?
花夫人越想越生气。
她刚嫁入侯府那几年,为了打理家事把身体都累垮了。
以至于生了长女之后好多年都没能再有身孕,为此不知忍受了婆婆的多少白眼。
她老人家倒是好,藏着大笔私房钱不说,对一个外甥女竟如此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