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店家对我的态度便能知晓,我到此间用饭也不是一两次了。”
萧家从前的那些事情,花侯不敢说了解得一清二楚,但总知道些皮毛。
他能猜得出萧思谦为何苦闷,但又觉得对方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同情。
哪里像自己,分明与那陈清漓清清白白,却无端被妻子儿女猜疑,甚至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有身份的人往往最爱面子,两人同样不能免俗。
既然不好开口,那索性就喝个痛快。
不多时,两个酒坛就都见了底,桌上的菜也没了一半。
萧思谦把空酒坛一扔,咋咋呼呼道:“李老三,再来两坛!”
李老三自幼就在小饭馆当学徒,见多了喝醉的客人。
一听这位萧先生的声音,就知道他离酒醉不远了。
开饭馆的最怕酒鬼闹事,但若是不继续上酒,麻烦绝对比客人喝醉了更大。
而且他很清楚,这位萧先生是个讲道理的人,若是真喝醉砸了店,也绝不会让自己折本。
李老三赶紧又挑了两坛酒送了过去。
不一会儿,新上的两坛酒又只剩下了一半。
萧思谦和花侯都有了醉意,之前最在乎的面子也早扒下来扔河里去了。
“敬堂兄……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阿蓉还在……”
“得了吧你,当年和咱们一般大小的人,谁他娘的不羡慕你?
可你呢?我就搞不懂了,好端端的你干嘛去招惹那样的女人?”
“你知道个屁!你们全他娘的知道个屁!老子这些年有……有多憋屈!”
“你他娘的骂谁的娘?”
“老子骂的就是你……不是……明明是你先骂我的!”
“真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这地方明明是我和阿蓉先来的,那时候这里的饭馆都只有两家……”
“我才不和你个混蛋同流合污……”
花侯一边骂一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夫人还在家等着我……”
“切——”萧思谦也站了起来,隔着小木桌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都把……把你赶出家门了……谁还耐烦等你?”
花侯怒了,一把甩开萧思谦的手:“你才被人赶出家门!我那儿女孝顺得很,谁跟你似的……”
萧思谦没有提防,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花敬堂!你找打!”
“打的就是你!”花侯仗着酒气,纵身扑了过去。
萧思谦自幼习武,身手比花侯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惜他的酒量一般,别说同萧姵相比,就连此时的花侯都比他清醒几分。
有心躲闪却力不从心,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此时恰是饭点,来河边小饭馆用晚饭的客人着实不少。
但大家都是平民百姓,醉酒打架的事情见得也多了。
许多人甚至把这场热闹当做下酒菜,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