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未曾与人谈过心事的他,竟然生出了不吐不快的豪情。
“不瞒二位,我与内子的相识,却是源于济安帝的女儿。
那时我与郁公子年纪相当,还没有坐上城主之位。
魏、锦、离三国中,魏国兵强马壮,离国善于经商,锦国最重诗书。
我自幼便喜欢钻研书画,对锦国的好几位书画大家慕名已久,便以游历为由去了锦国。
在那里我认识了襄王的女儿湘东郡主,并很快折服于她的才华。”
萧姵暗道,城主这般高才,能让他折服的女子,该是多么的惊才绝艳?
可他方才说,那时他和桓二哥差不多大,想来那湘东郡主的年纪也就是十多岁。
她当然不会看不起女子。
可一名十几岁的闺阁少女,就算从出世那一日起便开始不眠不休地学习,又能学会多少东西?
读书和习武还不太一样。
生搬硬套死记硬背,在普通人面前的确可以装作才高八斗高深莫测。
可一旦遇到真正有才华的人,所有的毛病和短处都会暴露无遗。
桓郁的想法与萧姵差不多,但他没有多想,而是直接问:“那位湘东郡主究竟有什么样的才华,竟能让城主折服?”
淳于城主道:“说起来你们恐怕不太相信。我不敢自称才高八斗,但真正有大才的人却是见过不少。
湘东郡主论琴棋书画都只是寻常,可她却懂得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甚至是我闻所未闻的。
比如说她会做一些口味独特的菜,还会讲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年纪虽小,却十分懂得别人的心事,与她聊天每次都会有很大的收获。”
萧姵有些好笑道:“恕我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城主说了这么半天,我也没听出这位湘东郡主有什么特别之处。
会做一些口味独特的菜,只能说明她好吃而且好学。
凭她的身份,什么样的好厨子和好食材都能寻到,只要她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努力学个三五年就能出师。
正所谓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剩下的就看她怎么发挥。
至于说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就更没啥奇怪的了,襄王府那么多的门客,总有一些人会有独特的经历,一人给她讲一个就足够了。”
剩下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了。
有些女人就是最懂男人的心事。
就好比大魏皇宫里的那些妃嫔,整日闲着没事就琢磨姐夫在想什么。
一旦有机会面圣,可不就是捡着好听的说?
说上百八十句的,总会有那么几句说在姐夫心坎上。
遇到姐夫心顺的时候,她们就成了所谓的“解语花”。
遇到姐夫心不顺的时候,冷宫里就会多一个寂寞女人。
淳于城主笑道:“郡主小小年纪,懂得倒是不少。
不过湘东郡主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她做的那些菜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也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