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毕竟是郡守之子,家中又不缺钱,随便一身衣裳也价值不菲。
既然打算前去卖惨,穿得太好肯定会影响发挥。
若非心事太过沉重,滕志远险些被儿子的话给逗笑。
“凡事过犹不及,你们二人毕竟是郡守的儿子,再落魄也不至于连身像样的衣裳都穿不起。
待会儿见到花侯切莫信口开河,他最讨厌口无遮拦的年轻人,你们一定要拿捏好分寸。
不论花轻寒的绑架案是不是你们母亲做的,你们二人一定要尽量撇清关系。
只有我们父子三人保住性命和前程,你母亲才有希望……”
这话他真是说得言不由衷。
花轻寒虽然没有真的被绑架,更没有失了性命,但陈清漓想要洗脱罪名是绝不可能的。
就算花侯看在年少时的情分上愿意放她一马,花夫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女人并不坏,却是个狠角色。
而且她的女儿虽不是皇后,也是陛下身边位分最高的妃嫔。
枕边风一吹,陈清漓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们必须尽最大的努力,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当然,伤士气话暂时就不和儿子们说了。
滕家兄弟一起行了个大礼:“父亲放心,儿子们一定不辱使命。”
滕志远淡淡一笑:“去吧,为父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滕家兄弟简单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衣裳,乘马车去了文渊侯府。
花侯习惯午歇,此时刚刚睡醒。
听门房来报,说滕家的两位公子求见。
他慢悠悠地将漱口水吐了,用帕子仔细擦了擦嘴。
“侯爷……”门房忍不住唤了一声。
“去把他们带进来吧。”花侯吩咐道。
“是。”门房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滕家兄弟就被带到了书房。
二人对文渊侯府并不陌生,对花侯的书房更是熟悉。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虽然还是表外甥,关系却不再亲近,甚至还添了仇怨。
走进书房,兄弟二人不敢抬头打量花侯,更不敢观赏房中的摆设,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腾骥、滕骏给表舅请安。”
花侯冷眼看着陈清漓的两个儿子。
这两个小子虽然不在京中长大,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相比于陛下那个表外甥加女婿,他在这两人的身上花费了更多的精力。
没想到……
他暗暗叹了口气,淡淡道:“都起来吧,自己找地方坐。”
“谢表舅。”兄弟二人道了谢,各自寻了椅子坐下。
大约是花侯的声音太过清冷,两人不敢放松,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规矩极了。
花侯嘴角微微一扯。
几年不见,这俩小子倒是变得聪明了。
分明是打算来卖惨的,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