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贵妃叹道:“话虽如此,桓郡公毕竟也是老郡公夫人许氏的亲儿子,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断干净的。
从前咱们总以为桓家最主要的问题出在乔氏身上,没想到她竟是这个样子的。”
听她这么说,萧姮也有些头痛。
方才用午膳时,她趁众人不注意向桓郁问了几句乔氏的情况。
桓郁的回答算是稍微安了她的心,乔氏的确是一个没有多少心机的妇人,否则她也不可能养出桓际那样的儿子。
可乔氏的简单,恰好证明了桓家的复杂。
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当年乔氏是怎么进门的?她和骆氏又怎么会同一日生产?
想来作妖的人肯定就是老郡公夫人许氏和大夫人姚氏。
甚至于那位大老爷桓崧都脱不了干系。
桓老郡公和桓郡公军务繁忙,内宅中的事情不可能指望他们。
桓郁和桓际虽然聪明,也不可能让他们去和亲祖母撕扯。
乔氏自身难保,小九和晓寒都不擅长内宅争斗,将来难免会吃亏。
花贵妃推了推她:“方才用膳的时候我见你同阿郁说了几句,是不是在问那乔氏?”
萧姵道:“你那眼睛可真是够尖的,他说乔氏并未伪装,而是真的没什么心眼。
我估摸着桓家最难缠的还是许氏和姚氏。
当初我只顾盯着桓郡公这一房了,你大姨母信中有没有特意提过这两个人?”
花贵妃想了想:“许氏乃是老郡公同僚的妹妹,正因为如此,当年她才能有机会嫁给桓老郡公。
许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天水郡,在京中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关系。
倒是那姚氏,十四岁之前一直都是在京城里生活的。”
萧姮挑眉:“听说她出身世家,父亲也是做官的。
京中官员姓姚的也有好几家,究竟是哪一家与她有关联?”
花贵妃道:“便是那刑部尚书姚启年府上,据说姚氏的父亲与姚尚书乃是堂兄弟。”
萧姮沉吟了片刻,嗤笑道:“那许氏为了一己私利,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当年桓老郡公和桓郡公父子二人正在与流云国交战,她便趁机给两个儿子都定下了亲事。
没有继承权的长子定的是官家嫡女,身为世子的次子定的却是普通乡绅的女儿。”
花贵妃也道:“她的恶毒还不止这些,乔氏若只是出身不好,恐怕也难入许氏的眼。”
萧姮点点头。
乔氏容貌出众心思单纯,这才是她被许氏看中的根本原因。
假若当年老郡公没有为次子定下骆氏,桓郡公回府后依旧要迎娶乔氏为妻。
除了没有桓郁这个人存在,如今郡公府的形势也好不到哪儿去。
花贵妃叹道:“何苦来哉!不管记到谁的名下,儿子总是自己亲生的。
只可惜桓老郡公这样的大英雄,竟娶了如此不堪的女人为妻。”
这辈子没能嫁给专情的男子为妻,是她最大的遗憾。
所以当花贵妃听说桓老郡公迎娶早逝的未婚妻的牌位进门,甚至为她守到了三十岁时,他便已经成为了她心目中最值得尊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