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桓崧有些不耐烦道:“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就算看在孙子的面上,也不好总挑儿媳的错处。
与其费尽心力内斗,不如好生想想该怎么对付老二一家。
弋阳郡主和花家姑娘毕竟身份尊贵,行事须得加倍小心。”
姚氏道:“老爷尽可放心,妾身从不是行事莽撞之人。”
桓崧勾了勾嘴角,刻意压低声音道:“夫人的手段为夫向来佩服,当年骆氏和乔氏不就是被你各个击破的么?
如今你又多了近二十年的阅历,对付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自是不在话下。”
姚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得意,假作谦逊道:“老爷抬举妾身了,弋阳郡主和花家姑娘岂是骆氏和乔氏可比?
但为了咱们的陈哥儿,妾身少不得多费些心思。”
桓崧捋了捋长须,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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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过药后安睡了几个时辰,乔氏的高热退了,人也清醒了许多。
一直守在床边的向淑雅见她醒了,温声道:“义母终于醒了。”
“雅儿是你啊……”乔氏挣扎着坐了起来。
向淑雅把她扶稳,又在她身后塞了个大迎枕,这才道:“我去给外祖母贺寿,听闻您和义父今日回府,所以就赶回来了。
福果她们也太不小心了,竟让您受了风寒。”
乔氏笑道:“不怪她们,是我自己贪看景致,所以才不小心受了风。”
向淑雅也笑了起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两位哥哥寻到了极好的亲事,义母是太高兴了。”
她进桓家时还不满五岁,桓老郡公父子又常年待在军中,是乔氏一手把她带大的。
虽然不是亲母女,乔氏对她的心思却看得非常清楚,说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都不为过。
女孩子一般都比男孩子早熟,尤其是如向淑雅这般寄人篱下的女孩子,懂事就更早了。
大约三四年前,她对桓郁就多了几分关心,虽然并不明显,却被乔氏看在了眼里。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自是不忍心看着她走错路。
别说郁哥儿只把淑雅当妹妹,就算他对她真有那个意思,老郡公和郡公也绝对不会同意这桩亲事。
否则,当初郡公又何必把她收作养女?
可向淑雅偏是个极有分寸的女孩子,根本不用乔氏提醒敲打,自己就主动拉开了与两位义兄的距离。
乔氏以为她已经放下了,便也打消了提点她的心思。
直到此时此刻,乔氏方才惊觉,淑雅心里依旧装着郁儿。
“淑雅……”她拉起向淑雅的手:“再过几个月你也及笄了,你外祖家有没有什么打算?”
向淑雅俏脸微红:“外祖母倒是提过几次。”
“那她老人家可曾为你相看人家?”
“这倒没有,外祖母说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女儿虽非义父义母亲生,却得您二位疼爱多年,终身大事便交由您和义父替我做主。”
乔氏深吸了一口气:“雅儿,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向淑雅轻轻摇摇头:“女儿一向甚少出门,并不认识几个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