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上香后,桓老郡公又道:“你们祖母虽没有福气见到今日,但她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们平安顺遂、幸福美满的。”
萧姵和花晓寒都听说过桓老郡公的往事,对他的这位以牌位进门的元配夫人都十分好奇。
两人趁此机会抬头看向那画像。
萧姵目力比花晓寒好很多,除了看清楚画像中的人物,还看见了四个米粒大小的字——吾爱绣绣。
绣?修?
桓老郡公对早逝的未婚妻的这份情意,真如那日莫老所言,既是深情,也是恩情。
桓老郡公笑道:“想来你们也累了,都先回去歇着吧。日子还长,有话以后再慢慢说。”
桓际和花晓寒心中没有疑惑,自是没有异议。
桓郁和萧姵哪里肯走,竟异口同声道:“我们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祖父。”
桓际笑道:“哥、嫂子,你们两个成亲才刚一日,竟比从前更有默契了。”
萧姵冲他龇了龇牙,桓郁则是瞪了他一眼。
桓老郡公朗声笑道:“既如此,际哥儿和晓寒先回去,郁哥儿和小九就留下吧。”
桓际和花晓寒行礼告退。
书房门刚一合上,萧姵就眯着眼睛绕着桓老郡公转了好几圈。
“可有看清楚了?”桓老郡公笑道。
萧姵哼了一声:“说什么走一步看三步,您老这是看一眼算七年啊?
难怪说什么也不肯收我为徒,竟是把一切都给算计好了!”
桓老郡公嘿嘿笑道:“你这鬼丫头自小就厉害得紧,老夫一看就喜欢。
元铎兄的小孙女做了我的孙媳妇儿,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桓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他的祖父?
十八年来,祖父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治军严谨、品格端方的军中主帅。
虽然也是个慈蔼的长辈,却从不轻易和小辈玩笑,更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怎的一见到小九,他老人家就跟彻底换了个人一样。
究竟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情,还是被小九给带偏了?
萧姵嘟着嘴道:“那可不一定,肥水流到外人田里的事儿也多了,万一我看上了别的老头儿家的孙子呢?”
桓老郡公一把将桓郁扯了过来:“怎么就不一定了?老夫的孙子要长相有长相,要本事有本事,要人品有人品。
你满天下去寻一寻,哪个老头儿家的孙子比得过我郁哥儿?”
桓郁臊了个大红脸。
他也是在众人的赞扬声中长大的,包括父亲在内,长辈们对他一向都是不分场合想夸就夸。
唯有祖父,从来不会在人前夸赞他。
更别提像今日这样,简直都快把他给吹上天了。
幸好小九不是寻常的女孩子,否则祖父能把他的媳妇儿给吹回京城去。
萧姵用手指羞羞脸:“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不过么……”
她挽起桓郁的另一条胳膊:“这个瓜的确是又大又甜又漂亮,小九谢过祖父啦。”
“鬼丫头!”桓老郡公笑骂了一句:“几年不见,嘴皮子上的功夫越发厉害,只不知手头上的功夫有多大进步。”
萧姵笑道:“要不您老人家再指点我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