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们与萧花两家又没有什么交情,她们完全可以合力对付咱们,完全没有必要互相隐瞒。”
他虽然希望自己的脸够大,可事实上人家根本不会卖他面子好么?
姚氏不以为然道:“似花氏这种个子小小,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娇弱女子,其实是最难缠的。
她对弋阳郡主隐瞒事情真相,无非是觉得咱们还有利用价值。
长房不倒,二房还能维持住表面的和睦。
若是长房倒了,以花氏和际哥儿如今的实力,桓家的爵位还有他们啥事儿?”
桓崧只觉后背有些发麻:“那花氏……果真这般厉害?”
“您以为呢?”姚氏白了他一眼:“当初我还在京城的时候,便不止一次听说过那花夫人的威名。
花侯是太后娘娘的嫡亲表弟,又是陛下倚仗的重臣,身边别说侍妾,连个伺候饮食起居的丫鬟都没有。
在花世子出生之前,花侯夫妇就贵妃娘娘一个女儿。侯府长达十几年没有继承人,您觉得花侯会不着急?”
身为男子,桓崧对这种事情深有感触。
位置再高权力再大,若是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又有什么意义?
况且花侯还有个老娘,那位花老夫人会不着急抱孙子才怪!
可即便如此,花侯身边依旧干干净净,花老夫人也没能往儿子身边塞人。
足见花夫人手段之高,性格之泼辣。
姚氏道:“有其母必有其女,花氏在花夫人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十多年,她会是个软弱可欺的娇娇女?
您可别忘了,陇西郡裴郡守的夫人是姓钱的,她同花夫人可是嫡亲姐妹。”
桓崧咧咧嘴。
花夫人他是没见过,可那位裴夫人……
裴郡守在陇西郡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也落得个惧内的名声么?
早年间有那不长眼的小吏和商户给他送美人,险些被那裴夫人打成个烂羊头。
“夫人……花氏既然已经知晓了一切,完全可以去告诉父亲,她为何要用这种方式……”
有些话桓崧真是不好开口。
桓家的确是富贵,即便是他们这些不能承袭爵位的人,也从来没有为银钱发过愁。
但钱这种东西,谁又会嫌多呢?
送给幼童的金斧子,说是用来砸核桃,其实就是个赏玩的小物件儿。
虽是纯金的,个头儿却非常小,相应的重量也轻,也值不了多少钱。
可眼前这两把金斧子,加起来足有一斤重,若是换成银子,也足够挥霍好久了。
文渊侯府再富贵,花氏的陪嫁再多,也经不起这样乱搞啊。
况且他们已经是她的仇人,这么做是不是太那啥了?
姚氏冷声道:“花氏的嫁妆数都数不清,随便拿出一样都是价值连城。
一点金子而已,在她看来和废铁又有什么区别?
您瞧瞧这金斧子的样式,是用来砸核桃的那种么?”
桓崧暗道,金子就是金子,老子管它是什么样式?
他的孙子这辈子注定大富大贵,又岂会落到那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