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姵脑袋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学其他国家的语言。
从前学北戎话时,因为有好些人一起学,大家你争我夺,再枯燥的功课都显得格外有趣。
她和小五哥都是自幼好强,因此学得又好又快。
如今只剩下她一个,学个鬼啊!
桓郁剥了个花生塞进她嘴里:“你要是觉得无趣,咱俩可以一起学嘛。
你教我北戎话,我教你流云话,看谁先学会。”
萧姵果然来了兴趣。
她嚼着嘴里的花生道:“那咱们得先把彩头商议好,若是我赢了,你给我什么东西?”
桓郁笑道:“如今你可比我有钱多了,我的东西你能看得上?”
萧姵抚了抚下巴:“嗯……这可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对吧?”
“那……”桓郁想了想,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
萧姵一把将他推开:“还没喝酒呢就开始说醉话,竟敢占九爷的便宜?”
什么他输了就让她亲一口,她输了也让他亲一口,做梦呢!
一路打打闹闹,却也不影响行进的速度。
五日后,一行人抵达了武威郡。
骆凤清早已经回了任上,将军府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
幸好这次骆老将军也在府里,骆老夫人不像上一次那般看起来孤孤单单的。
两人跪下给二老行大礼。
骆老夫人眼睛不好,忙吩咐身边的婆子将他们搀扶起来。
桓郁和萧姵却执意给二老磕了三个头。
骆老将军察觉出不对,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丫鬟婆子们很快就走得无影无踪。
“老爷,这是怎么了?”骆老夫人忙问道。
桓郁往前膝行了几步,捧住外祖母干瘦的手:“外祖母,我和小九替娘谢谢您二老的大恩大德。”
骆老夫人面色大变:“郁哥儿,你……你什么都知道了?”
骆老将军毕竟是久经沙场,显得稳重多了。
“郁哥儿,这些事儿是老郡公告诉你的?”
桓郁道:“云翎突然出现在陇西郡,祖父不得已才把事情真相告知了我和小九。”
骆老夫人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骆老将军轻斥道:“你这老婆子,再这么流眼泪眼睛还要不要了?”
萧姵赶紧取出丝帕,上前替骆老夫人拭泪。
骆老夫人十分委屈地哽咽道:“你这死老头子又吼我,我两个女儿都没有了,还要这双眼睛做甚?”
桓郁柔声劝道:“还有我们啊,难道您就不想看见外孙和外孙媳妇,将来我们还给您生曾外孙曾外孙女。
小叔叔还没有娶亲,您难道不想亲眼看一看美若天仙的小婶婶?”
骆老夫人用力咬着下唇,总算是止住了眼泪。
“郁哥儿、小九,当初老身的眼睛都被你们的娘给治好了,不仅能看得清人,偶尔还能做一做针线。
谁知她这么一走,我又把眼睛给哭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