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愣,让桓崧产生了无尽的遐想。
白昭纬这厮自从去年丢了司仓参军的官职,就再也没有寻到合适的职位,一直都赋闲在家。
阿惜去求过母亲,也大着胆子求过父亲和二弟,却始终无果。
年初他的一位下属因病辞了官职,夫妻二人就盯上了那个位置。
身为大舅兄,帮妹夫一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白昭纬丢官的原因整个府衙无人不知,若是强行把他安排到那个能够接触钱粮的位置上,他自己的官也别想做了。
因此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同为做官十几年的人,桓崧太了解一个男人手中突然没有了权力是什么滋味。
即便家中不缺米粮,手中也不缺银子,那种失落的感觉也能把一个男人给逼疯。
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他也尽力替白昭纬安排了几个职位,却都被他们夫妻以官职太低一口回绝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没想到他们夫妻却依旧耿耿于怀,总以为他一直都在敷衍。
此次借着陌哥儿与祯哥儿打架一事趁夜打上门来,未必没有这个原因!
桓崧越想越恼火,径直走到白昭纬面前,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白昭纬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这厮莫不是也想对他动手?
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桓崧年少时却是上过战场的。
虽然不能与桓岩等人相比,对付寻常的人却根本不在话下。
桓惜早就憋坏了,上前一步挡在白昭纬身前,厉声道:“大哥,难道你也想动手打昭纬?”
桓崧气得倒仰。
“你……”他指着桓惜的鼻子,冷笑道:“为了这么个窝囊废,你让父亲心寒,让母亲心痛,让我们这些兄长操碎了心!
好,就算当初你太年轻,被他那张脸和甜言蜜语把眼睛和心都弄瞎了。
可如今呢,你好好瞧瞧他都颓废成什么样子了?朝三暮四一事无成,你还得替他孝敬父母照顾小妾庶子。
阿惜,你真是……”
白昭纬没想到桓崧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既然对方都撕破脸皮了,他还顾及什么面子?
“桓崧,人都说五十步笑百步,怎的到了你这里竟反过来了?
是,我这辈子就是个窝囊废,可你呢?呵呵……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不就是惦记着爵位么?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算二哥把爵位让给你,你能坐得稳么?
别以为郡公就是在府里享福的命,那是要替陛下和百姓守土固疆的。
就凭你?流云国的兵还没打过来呢,你的魂恐怕都吓飞了……”
他越说越高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爽过。
桓崧都快气疯了,抬手就甩了白昭纬一个耳光。
桓惜尖叫了一声,扑上去咬住了桓崧的胳膊。
一阵剧痛,桓崧面色大变。
姚氏生怕他把桓惜也给打了,急忙上前拉住兄妹二人。
“妹妹赶紧松口,你大哥疼得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