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夸老夫呢,还是在取笑老夫?”
“当然是夸呀,您一定得把这忽悠人的本事传授于我,学会之后我就更厉害了。”
“贫嘴丫头!”桓老郡公笑骂了一句,又问:“郁哥儿还没有回来?”
“回来了,嚷嚷着肚子饿,正在营帐里用饭呢。”
“那你不问问他与姬凤濯见面的事儿,跑老夫这里来做甚?”
萧姵涎着脸笑道:“我和阿郁正说着姬凤濯的事情,就听人说您让人把大哥找回来了,我有些不放心……”
“就数你机灵,半点亏都不肯吃!郁哥儿就这么放心你,也没说跟过来瞧瞧?”
萧姵寻了个椅子坐下,笑道:“是我不想让他过来的。大哥一肚子火正没地儿发,见到阿郁还不得掐起来呀?
您老人家肯定不喜欢他们兄弟之间闹矛盾。
反而是我一个人过来,大哥就是再不高兴,也不可能当着您的面与弟媳过不去。”
桓老郡公被她逗笑了。
“老夫还真是没看出来,小九居然是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好媳妇儿!”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若非眼睛识宝,您怎会挑中我做孙媳妇儿嘛!”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桓老郡公这才问起了桓郁与姬凤濯见面一事。
听萧姵说了姬凤濯的打算,他捻着长须的手顿了顿。
“姬凤濯如此行事,想来情势的确是有些危急了。
骠骑将军连申的名头老夫几十年前就听说过,他的确是一位不输给梁隽的帅才。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是优秀的主帅。
连将军的病逝,对姬凤濯的军队而言是个巨大的损失,对他重夺江山的计划也有不小的影响。”
萧姵撇撇嘴:“可他的事情再紧急,也不能来坑自家外甥吧!
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寻常的士兵都指挥不动,还打什么仗夺什么江山?”
“郁哥儿答应他了?”桓老郡公问道。
“那倒没有,但他肯定是想要替母亲完成夙愿的。”
“你又是怎么打算的?”桓老郡公进一步追问。
“如果不考虑阿郁,我当然是不想去的。我生在大魏长在大魏,自小便享受尊荣享尽荣华富贵。
虽然学了些本事,却还没有真正为大魏做过一件有意义的事。
锦国和我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去为那些锦国人卖命?
再者说,我瞧那姬凤濯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万一他得了势调转枪头攻打大魏,我岂不成助纣为虐,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可谁让阿郁是我的夫君呢?
我有事儿的时候他全力相助;他遇到麻烦的时候,我当然要尽力帮助他。”
桓老郡公十分欣慰。
绣绣去得早,许氏与他又合不拢,他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品尝过夫妻同心是什么滋味。
最初看中小九做孙媳,多半是觉得这女孩子性格好能力也强,郁哥儿娶了她会少了许多烦心事。
没想到刚成亲几个月,小九对郁哥儿已经有了这么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