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蒙听到许青的汇报之后,以为傅责已经不在西屋,所以决定亲自去东屋找一找,结果他路过两栋房屋夹缝的时候,发现仓库窗外挂着一个用床单包裹着的东西,这个时候的时间应该已经6点半左右了。
谢云蒙爬上墙壁,确认床单里面包裹着昏迷的傅责先生,于是将他解救下来,重新带回了西屋二楼,并放进傅责自己的房间里面,就在这个时候,谢云蒙第一次发现傅责房间里的那些痕迹,但没有细看。
之后,他退出房间等待傅责醒来,此刻的时间接近七点钟,傅责醒来因为房间里那些血手印和血脚印惊恐不已,站在房间中央发呆,谢云蒙一直在听他的动静,直到7:15左右,刑警先生才敲响了傅责房间的大门。
这里也有一点线索,就是说,在谢云蒙将傅责带进房间之前,也就是第二天凌晨6:45之前,傅责房间的门其实一直没有锁上,只是虚张声势的关闭着而已。
这里许青还有一点嫌疑,那就是他上楼叫所有人起床之后,对谢云蒙说过,敲了很长时间傅责的房门都没有来应门,在此期间,他难道没有想着要去转动一下门把手吗?如果有的话,那么许青就应该知道傅责的房门没有锁上,他为什么要将这一点隐瞒谢云蒙呢?
最后,谢云蒙回到楼下询问众人案发时的情况,白芸和安凌香因为傅责的嫌疑互相争执不下,许青也是三缄其口,不愿意多透露什么东西。杀人事件陷入了僵局。于是谢云蒙决定先查看每个人的房间,然后再进一步询问。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第二天中午12点整,别墅内部
谢云蒙上楼之后,就一直呆在傅责的房间里,仔仔细细观察每一处痕迹。一边观察,他一边在心中还原着这些痕迹形成的过程。
假设傅责和安凌香说的都是实话,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一个人趁着无人看见,进入了这间房间。房间的窗户是朝向西面的,因此很容易避开花田里那些打牌的人。
我们之前就说过,薰衣草别墅西屋的正面墙壁是从东向西倾斜的,站在东面尽头的位置上,完全看不到西面的墙角,更不要说是墙角后面隐藏的人或者事物了。
而薰衣草花田中间的小道,是从整栋薰衣草别墅中央开始,由西向东逐渐呈弧形倾斜的。打牌的地方又在小道靠近马路边缘1/3处,所以更加不可能注意到在房子最西面行动的人了。
以上房屋的位置可以证明,吴兴涵潜入房子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只是可能性,不会因此排除傅责身上存在的嫌疑。毕竟她在自己房间里制作一些痕迹,栽赃给莫须有的嫌疑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们的视线回到男主人房间内部,窗框上有两个皮鞋印下的脚印,谢云蒙刚才看过所有人的鞋底,花纹都不雷同。从脚印的大小和深浅来看,嫌疑人穿的鞋大概42码左右,双脚着地很用力,鞋底的花纹很清晰的印在了窗台上。
由于窗台的弧度,有一个脚印从中间断开了。从房间里面看上去并不完整,好像只是半个。但只要把头伸出窗框,就可以看到外面残留着的半个脚跟印记。
脚印的方向朝向屋内,只可能是有人翻进屋子的时候印下的。谢云蒙低头在房间地板上仔细寻找着,靠近窗台处没有任何其他脚印。刑警先生立刻心中有了定数。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要翻进房间,并不用双脚都落在窗台上。只要前脚踏上窗台,后脚就可以跟着跨进房间,所以一般窗台上应该只有一个脚印,就算有两个脚印,也不会是并排的。
但现在的状况是两个脚印并排在窗框前面,仿佛有人蹲在那里观察房间内的情况一样。
谢云蒙算计了一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嫌疑人蹲在窗台上观察的可能性都几乎为零。
昨天下午,傅责离开房间,到安凌香被吴兴涵拉进房间里,之间间隔的时间很短,安凌香自己说过,她和傅责没吵几句就赌气上了楼,而傅责则到客厅里去找女仆了。
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嫌疑人要在房间墙壁上弄出手印和血迹,还要在厨房里踏出那么多脚印,打开厨房的水龙头,弄乱房间里的东西,根本就很勉强。
就算给他算足了作案时间,嫌疑人也没有必要先蹲在窗台上观察情况,与其蹲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还不如挂在窗台外面呢!房间里的人有没有离开用耳朵听就知道了,何必像猫头鹰一样,睁大眼睛来观察呢?
谢云蒙蹲在地上,眼睛平视着雪白墙壁上的红色手指印,他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血迹很薄,几乎融入了墙壁里面。脸凑过去闻一闻,还能够闻到一点点血腥味,可以确定是真的血。
然后谢云蒙站起来,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的血脚印非常杂乱,是胡乱踩踏造成的,全部都集中在地砖的中央,说明留下脚印的嫌疑人不想这些痕迹被掩盖,而是想它们被发现。
那会不会是这个人没有立刻进入房间,而是蹲在窗台上先观察房间里的状况呢?
刑警先生的视线转移到洗手池上面,水龙头里的水还保持着不溢出洗手池的频率,在不停向下流淌。根据傅责的回忆,他是今天早上才发现水龙头没有关的。昨天安凌香与吴兴涵交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水流的声音。
整整大半天的时间,房间里水流的声音居然除了傅责之外,其他人一个都没有发现。要么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要么就是有人发现了故意装作不知道!
为了确定事实,谢云蒙退出了男主人房间,想要站在房门口听听水流的声音。他认为如果他能够听见,那其他的人绝对都可以听得到。
但是他还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房间内部,就听到了楼梯间传来的脚步声,那声音缓慢而又轻柔,应该是一个女性上来了,果然,不到两分钟,谢云蒙看到了款款向他走来的文渊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