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上万突厥攻城之时,仇明远便派出快马求援,七日过去,若真有心救援,怕是早就赶来了,结果倒好,援军不见踪影,却是将突厥的王旗等来了。
其实镇南大将军率大军初至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和突厥军队打过,只是在南边太平了数年的军队,哪怕训练的再多,终究是没见过真刀真枪的,如何会是突厥骑兵的对手,几次下来,镇南大将军便改换策略,遇突厥则守,再不主动出击。
其实真若是大规模出兵,未必没有胜算,最起码能扳回一些个局势,但不可能的,所谓身在朝中,身不由已,作为一个大将军,权利的多寡,在于手底下的军队多少。若是家底都给拼光了,那即便打的再漂亮,也不会有人将他当回事,更莫说,此时天下大局迷雾重重,谁都不敢妄动。
镇南大将军府支持太后高玉瑶,从而换来了南军北上的机会,这是为了扩大声望甚至地盘,从而增加影响力度,不管是对朝廷,还是以后生了乱象,都至少有割据一方的资本。
是以,与其去咬硬骨头一般的突厥,还不如欺负欺负软柿子镇压叛乱,反正突厥差不多了自己也会走人。
这边的历史,可还从未出现过游牧民族占据中原建立皇朝的事理,不像华夏历史有着元清两朝。最多,也就是乱过许久,又或者占据了一小片地盘一段不短的时间,所以在大多人看来,突厥人南下,还不足以虑,因为动摇不了朝中大臣甚至皇帝的位置,这般的情况,又有多少人会真付出真心去抗拒外敌。
生活在此地的百姓固然遭了殃,可高举庙堂身居高位的那些人,没有切肤之痛,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边是如今大梁官员的人性啊。仇明远只觉悲愤万千,堂堂大梁皇朝,居然被小小突厥如此肆无忌惮的欺凌。遥想大梁开国之初,突厥可是被太祖高祖打的胆寒的存在。
若是仇明远晓得此时萧姽婳在蜀州所作之事,闹不好还真会心动去投,因为萧姽婳是一心想要复兴大梁的,那么也就看他仇明远能不能接受萧姽婳的女儿身了。
萧姽婳之所以无奈去蜀州从头发展,也是无赖,委实是萧家的皇室子弟就没一个成器的,一个个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然后全然不顾大局,一次又一次叫她寒心,继续待在京师,那么多长辈亲王在,她一个公主,太不打眼,能做的实在有限,不说别的,宗府一出,萧姽婳再不舒服,也只能乖乖应着,不然就是不敬尊长,有违礼法,真宣扬开来,她长公主的名声也臭了去。
与其如此,不如索性远离京师,天高任鸟飞,一切靠自己得了,还能抛却掉那些一直拖后腿的猪队友。
总的来说,萧姽婳一心复兴大梁,而仇明远虽然对大梁失望,总归还是带着几分衷心的,只要能接受萧姽婳的女子身份,回去投奔一点不稀罕。
好在隔了上千里的路程,自然一时半会是听不到任何的消息,这也就给了周三山操作的机会,不过么,那也要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突厥精锐王军的到来,即便数量并不很多,可依旧让城内百姓不安,即便晓得如今除了拼命之外没得选择,可仍旧免不了一个个充满绝望。
即便侥幸活下来又如何?天灾,战争,粮食只剩最后的底,即便突厥退军,他们也会因为吃食而乱起来,那时候又该怎么办?
除了身负重伤,或是年幼年老的,除了正常交接休息的之外,所有人都默默的进行防御准备工作,看似人来人往,可却安静的可怕,若无必要,几乎无人言语说话,气氛跌落低谷。
“派人送信过去吧。”周三山跟着仇明远在墙头视察了一圈,为所见惨状当下处境叹了一声,道:“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少瑜的法子当真有效果呢?”
“可又派谁合适?对面终究是突厥王族,那般阵势之下,又有几个能做到不动声色的,若是语气不到位,那效果也就大打了折扣。”仇明远紧皱眉头,不畏死的硬汉子他身边不是没有,可基本都不会所谓的话术,都是些个糙汉子,哪里晓得察言观色,可知晓察言观色之人,又有谁是不畏死的?
一路过去,人家少不得给几个下马威,若是给吓住了,那还怎么弄。
“要不我去吧。”周三山想了想道。“且宽心,若是不成,总归是死,只不过早晚,若他真要杀我,我却还有手段有机会与之同归于尽!”
周三山说着话的底气在于,周少瑜在深思熟虑后,给了周三山一把燧发枪防身,路上周三山也曾用过,甚至还因此救过自己一命,感觉很是趁手,可惜就是太过麻烦,一次只能打一发,不过也够了。
试想一下,若是在庭帐中,一言不合要宰自己,自己加紧瞬间拔枪,周三山不信谁挡得住。自己不过是泥腿子出身,能和突厥王族甚至可能是可汗换命,那是稳赚不亏了,绝对少不得名留青史。
不过可惜的是,那把燧发枪肯定也会落入敌手,还好,周少瑜也说过,没人能仿造的出来,却是不怕,安心了不少。
? ?总算赶上了,好险,因为很赶,这章乱的厉害,哎,一切为了全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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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