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与男子的区别,可不仅仅只是有没有那一根骨头的问题。
一般而言,女子比男子更加感性。嗯,更直接一点,就是更容易多愁善感啊什么的。
萧姽婳很多方面绝对够女汉子,可再汉子,那前提也带了一个女字,除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让她当做啥都没发生,那不可能。可若是寻常女子,说不得早就寻死觅活了。
也是得亏萧姽婳见识有限,闪亮一闪,不代表一定是闪电,还可能是闪光灯,有人物的也不一定是画作,也可能丝毫照片。
周少瑜自然没可能无限制的将高科技产品带过来,但是个别的还是没问题,区区照片留个纪念,那还是没问题的。
嗯,也是幸亏萧姽婳不知道,不然更崩。
这也算周少瑜在大梁世界做的最没谱的一件事儿了,不过好在他有储存空间,此外这里也没人会用相机,倒也不怕意外丢失成为‘某老师’。
饶是如此,萧姽婳也好一阵没缓过劲来,心态委实有点转不过来,大多时间都是在发呆。好在有合理的解释,这不是前段时间刚被下药了嘛,脑袋迷糊昏昏沉沉,发发呆什么的,多正常。
什么叫剪不断理还乱,这就是了。
说没好感?那是没可能的。
外人即便能够理解萧姽婳肩上的担子和心中的压力,也没办法缓解其半分。唯独周少瑜可以劝慰一二,萧姽婳也乐意倾诉一番。单此一项,就足以成为特殊的存在。
莫看萧姽婳抹了周少瑜的脖子,但谁又知晓,她心中所做出的‘战争’。只可惜,复兴大梁,终究是她此生最究极的愿望,哪怕违心杀掉周少瑜也在所不惜。
哪想问题又来了,周少瑜这家伙居然杀不死!不但没死,还跳出来事情搞个不断!
过程已然不想再回忆太多,总之心绪起伏上,那就是连绵的陡峭山峰,上下上下上下上下……
其实不难想象,萧姽婳连抹周少瑜的脖子都狠心做出来了,反而现在却精神颇为恍惚的耽搁了攻打火凤的原定计划,不难看出此事对她的影响。
生气?或许当时有,但现在也说不上来。遗憾?恼怒?还是别的什么的?萧姽婳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知道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却也控制不住,只想好好的静一段时间,只有这样,才能稳住心神,继续为复兴大梁而全心全意的奋斗。
“公主,吐蕃使者来访。”侍女的通报打断了萧姽婳的发呆。
“吐蕃使者?”萧姽婳一愣,实在想不明白吐蕃使者为什么要来她这里,明明不是已经和大梁结亲了么。“设宴,我一会再去。”
不管如何,该见还是得见,若是有机会能够拉拢,或者让吐蕃保持足够的中立,萧姽婳也不会放弃。临时整理好心情,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裳,萧姽婳表情严肃,踏步而出,这便要去会上一会。
宴已摆,但吐蕃来人却不会提前动筷,而是静坐等待,见萧姽婳到来,立刻起身,单膝跪地以示尊敬,恭敬道:“吐蕃使者论茞扈莽莱赞拜见大梁蜀国大长公主。”
论茞扈莽,乃是吐蕃官职,基本可以理解为副相。至于宰相,那直接就是论茞。莱赞,便是这位吐蕃副相的名字了。
以副相至尊出使,也算给足了萧姽婳的面子。
然而,或许在表面的理解上,人家做的的确无可挑剔,可随着话题的进一步深入,萧姽婳却恨不能直接将其斩杀。
“我可以理解为,你们这是在威胁于本宫?”萧姽婳忍住火气,冷声道。
莱赞轻笑一声,摇头道:“非也,此乃双赢之道,我吐蕃沉寂已久,资源匮乏,西域诸国,向来以我吐蕃马首是瞻,只是如今他们以尽皆投入公主麾下,未避免冲突,与公主交恶,赞普这才特命我出使长安,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此事,我吐蕃也不求太多,只需公主能对我吐蕃做出些许补偿即可,不然……”
西域诸国以吐蕃马首是瞻?笑话!那都几百年的老黄历了!而且也就只是那一小段时间,到底多大的脸才敢这么说。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以西域的安危来威胁萧姽婳,想要和平相处,可以,满足我们的条件,不然的话,吐蕃就直接发兵攻打西域!
萧姽婳希望西域出乱子么?当然不希望!
好容易收拢西域诸国,成为自家的钱袋子。一旦进入战乱彻底乱了起来,也就意味着萧姽婳会再次进入紧巴巴的日子。发展?扩军?速度将再次慢下来。
然而即便如此,不代表她萧姽婳就会妥协!
若是别的掌权者,或许会忍上一时,再不济也会进一步商议拖延时日,但萧姽婳绝不会如此。
我大梁,乃是天朝上邦,唯一正统。或许她只掌控几州之地实力有限,但绝不是任由人拿捏的!别说一个刚刚恢复些许元气的吐蕃,就算是鼎盛时期的吐蕃那又如何?
你要战,那便战!我堂堂大梁,绝不会向任何心怀不轨的势力低半分头颅,休想我有半分的妥协!上国便是上国!应该有自己的姿态,有自己的霸气,不受任何约束与挑衅!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姽婳与吐蕃的第一次对话,不欢而散。
然而这一切,却也不出乎吐蕃老赞普扎西赤德的预料。
诚然,在已经和高玉瑶一方达成和亲盟约的条件下,再派出使者来萧姽婳这里讨要好处,看起来很不应当,起码到时候高玉瑶肯定会很不高兴,但那重要么?
对于扎西赤德而言,吐蕃现在缺乏的东西太多了,但凡能敲诈到一点好处,他都不会介意,只有入了自己口袋的东西,那才是真的。
再说了,不管是高玉瑶还是萧姽婳,即便都得罪了又如何?说到底,现在的大梁,没有余力去找吐蕃的麻烦,但背叛没有代价,那么背叛,也就成了自然而然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