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旨,邀摄政王一见……”前来传达口令的太监很是客气,这可是摄政王呐,而且还是外姓人,虽说此举必定遭到京师里那些皇族的反对,可他可不认为那些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以太后之威,只要回去,势必强势镇压一切。
“我知道了,劳烦带路。”周少瑜还颇有些诧异,要知道这些天以来,这还是高玉瑶第一次主动要见他。而在此之前,哪怕周少瑜主动求见,也被以各种理由推延。
见面的地点也出乎周少瑜的意料,居然并非涿城内,而是城外那处帐篷!这是要干嘛?
老实说,周少瑜都有点不知现在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高玉瑶,论两人的关系,再亲密的行为都有过,可架不住那妹子大有要断绝的意思啊。
“臣参见太后……”思来想去,周少瑜决定保守。一进大帐,干脆连头也没抬便拱手弯腰,且先看看高玉瑶的反应再说。
“你可是,好大的胆呐。”高玉瑶清冷的声音传来,质问道:“哀家且问你,办那安魂仪式,为何不先与哀家言语?眼下可好,你会下将士战死沙场,难道哀家麾下就没有?你弄的如此隆重,让哀家如何自处。”
周少瑜听得心头火气,合着这事怪我咯?是谁压根不给机会见面的?连面都见不到,我咋告诉你和你言语一声?难不成还托梦啊!
再说了,若不是为了多留些时日,我干嘛非得在这儿办安魂仪式,回并州再办不是效果好的多?不但物资充裕更加彰显隆重,且观看之人加之口耳相传影响更甚,更能让将士愿意效死。而这儿呢?再隆重也就那样了。
当然,这是谋论方面的想法,安将士心固然重要,但周少瑜此举也是真心实意,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跟随他再战死他乡的。
“太后如此英明神武,自是有法子解决。”周少瑜很是嘲讽的语气道,随后一甩衣袍转身:“若无他事,恕臣下身体不适就此退下。”
“怎么,就如此不想看见哀家?”高玉瑶质问。
到底是谁不想见谁?周少瑜刚想这般说,怎料话未出口,就感觉到一副火热的身子后后背贴了上来。
“你这坏人,好端端办那安魂仪式作甚?那般情景,我又如何好邀你前来?哼,告诉你,哀家不高兴了,要狠狠的罚你,必让你今日下不得床……”
诶诶诶?纳尼!
周少瑜直接呆立,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这前后态度话语差距太大,真真叫人哭笑不得。
“呆子,还傻站着作甚?”
“还请太后自重……”
“别闹,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晓?”
“或许是有什么误解?我这人向来正人君子,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哪怕美女坐怀……”
“你立刻就乱?不然你的手在做什么?”
“哎呀,误会误会,前些日子守城受了些小伤,大夫说多做抓握动作有利恢复。绝非有意轻薄……”
“绝非有意?你看,你下意识都行此举,岂不是更能说明你是何德行?咦?这下你又如何解释现在此举?”
“臣闻太后身上似有膏药之味,定然有伤在身,臣略通岐黄,为太后着想,故而宽衣解带为太后做一个全面检查,以免疏漏留下病症。”
“那你还真是……忠心呐!啊……你你你,这下又如何解释?”
“臣感太后心有郁结,故作此疏通之举,好让太后发泄一番……”
“你,你,你真是……诶哟,轻些轻些,莫要太用力了。”
“无妨无妨,一会太后就该说用力了。”
“呀……坏人,坏人坏人坏人……你果然便是那世上最厚颜无耻之人了!”
“看来太后身边小人太多,总是向太后危言耸听献谗言,像我这般正人君子又如何会厚颜无耻呢?是以太后记住了,往后有人说我坏话,那肯定是假的,那是嫉妒我。若是好话,那你得放大十倍百倍来听,因为世间凡夫俗子,又如何知晓我有多少好?”
“不许再说话了,唔……”
“喔?理解理解,少说多做埋头苦干么。”
“!!!”这样也行?哎呀,这坏人,还真‘埋头’啊!
油嘴滑舌,昏天暗地,没羞没臊……
如此这般,七日之后……
大梁残军已经大抵收拢,共计八万余人,一切后续事宜也基本搞定。高玉瑶已经不能继续在这涿城待下去了,待得越久,朝中变故越大,她还得回去收拾残局,重掌大权。
没有告别,两人也默契避开此话题。一觉醒来,身边已无佳人踪迹,只留几分淡香残存。周少瑜清楚,这一回,便是真真正正的划清界限,再见面时,便是敌人了。
“果然妹子就不能找太聪明且有权利欲的啊,这叫个怎么一回事。”周少瑜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