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渐停,泥土散发着大地芬芳。
老镖头收好佩刀,看到凌浪涯的诚恳表情,拱手道:“小兄弟,方才围攻你,是我们有错在先。不知道你所言何事?能够相助的我等一定尽力。”
凌浪涯想到不久前的对话,问道:“诸位可是要去惊雷府?”
老镖头点头道:“正是,我等要护送这趟镖送给惊雷府的雷氏,那可是当地鼎鼎有名的大家族,其实力深不可测。”
凌浪涯喜道:“如此甚好,不如我与你等结伴同行如何,恰好我也是要去惊雷府?”
中年汉子钟飞闻之,冷问道:“这么巧,你也要去莫非你是那飞贼的同党,是要查清我们的底细再下手?”
老镖头再喝道:“钟飞,你给我滚远点,再乱说话,老子把你舌头都拔了。别忘了,现在还是这里老子做主,真当我老了不成?”
老镖头见钟飞两次三番出言不逊,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就要把这个一直想抢夺他位置的镖师赶一边去。
钟飞冷哼一声,拾起地上佩刀,头也不回地往密林中去,自顾自地去查看马队箱子是否完好。
凌浪涯见得他们内部不和,方明白自己说话太天真了,以为所有的人都会接纳他,只好尴尬一笑,拱手道:“实在抱歉,既然不太方便,那在下也不再打扰,这就告辞。”
言罢,他就转身去往白马处走去,想要独自离开。
白马方才被绊马索绊倒,倒在了地上后,以至于其背上的猎物都掉落在泥土中,已然不堪实用。更让凌浪涯感到头疼的时,白马虽然没有打伤,但马背一侧和地面接触,擦破了大块毛皮,此时正是鲜血淋漓。
凌浪涯心痛不已,毕竟这可是他的脚力和这路前行的最大依靠,倘若白马受伤,那他是铁定赶不上到惊雷府,更不用说找到那个小县城。
正当他皱眉时,老镖头走了过来道:“方才有位兄弟胡乱说话,小兄弟你别介意。而且,你的马儿也是我们弄伤的,不如我们就一起前往惊雷府如何,也好路上有个伴有个照应。”
凌浪涯一边替白马擦拭血迹,一边细想此事可行程度。对于他而言,这肯定是好处多于坏处,不用说能够解决三餐温饱,还能多一些同伴,更重要的是自己也不会迷路。
老镖头看着他擦拭白马的动作极度温柔,又想到他的实力比自己等人都要强,既然他们还要防范飞贼的到来,说不定有了凌浪涯的帮助,还可以守住这一批镖。
见得凌浪涯没有回答,老镖头再道:“过了此山林,就进入了下一个州府。再过了州府之后,便到了惊雷府。若小兄弟觉得我们会耽误你的行程,那我们到了惊雷府之后便分别即可。”
凌浪涯一开始想和他们同行,确实也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有人不接纳他们,而他也不是厚脸皮的人,此刻见得老镖头反过来邀请自己,却把目光看向其他镖师,想要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身为镖师,最重要的是保护货物的安全,这些镖师跟随老镖头闯荡江湖多年,早已唯其马首是瞻,虽然钟飞是队伍里实力颇强的一个,但若论威信,恐怕还抵不过老镖头。哪怕有几个人向着钟飞,此刻也不敢表露得过于明显。
毕竟,老镖头不仅是他们此行的当事人,也是总镖头的拜把子兄弟,能够以言语间,就断了自家的混吃饭碗。
想到此处,诸多镖师也都没有反对,那少年镖师更是胆大地来到凌浪涯身边,和他一起处理白马的伤口。
双方从兵刃相交,到和平相处,也不过是聊聊一段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