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听到,也觉得今日的慕容湛确实是有些猖狂了,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动了动神色,也未接上周毅的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慕容湛走后,宁王向着曾书意微微一颔首,又再细细的问了一遍慕容姝的情况,虽说慕容姝的样子他也见了,确实病得不轻的样子,宁王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今日你们所说,若有半句虚言,本王定不会轻饶了你们,到时祸及妻儿,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们。”宁王看着地下跪着的一众御医威胁道。
一众御医额上不觉冒出些许些许冷汗,还是齐齐回道:“臣等所言,不敢有半分虚言!”
听到回答,宁王才带着一众人离去。
见宁王走远,一众御医才松了松神色,曾书意向一众御医温声说道:“诸位辛苦了,快快请起。”
“不敢不敢,臣等也只是尽了身为臣子的本分,以后,还望中正官大人对臣等多多照拂才是。”御医们缓缓起身,为首的一位抱拳朝着曾书意道。
“这是自然!”曾书意答,再将一众御医送走,曾书意知道今晚的事,到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看一眼凄清的月色,想到方才看到慕容姝是她苍白的神色,心中不觉有几分担心,进了内厅翻出一堆大大小小的药瓶,唤来小厮吩咐道:“你去慕容府上把这些东西送过去,然后再问一句慕容小姐可还安好!”
“诺!”小厮得了吩咐就要走,临了,曾书意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小厮补充道:“去完慕容府,再去宁府走一趟,再拿上药房里一些治寒病的药给宁府送过去一些!”
小厮心里对曾书意的吩咐有疑问,却也没有多问,得了吩咐就下去了。
小厮走后,满堂满室又只剩下了曾书意一个人。
做完一切,心里的石头才微微落地,曾书意走出客厅来到后院的莲池。
月色洒下一地的清晖,悠悠的水声轻响,莲池边掌了灯,水中映着灯光,晚间清风徐徐,一池的莲花随风微微浮动,趁着光辉,曾书意隐隐也能够看得清莲花的形状。扶着栏杆绕了池边走了一圈又一圈,曾书意走到今日慕容姝落水的地方停下。
想到,今日,便是在这里,慕容姝落了水。自己到时见到她那惨白的脸色,心里是真的惊了一惊,确像是不大好的样子。也不知这些时日,慕容姝都做了些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神色,担忧的神色再次漫上面庞。
上次慕容湛冠礼回来后,曾书意觉得不对劲,暗中命了人去查探慕容姝的近况,连连派了几波人,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稍稍查到的一点,确实与灵安帝有关。
曾书意心想,邺城的天,果真是要变了,天子脚下,却还有那么多的阴私在其中。终结于底,还是皇权式微的缘故。皇权式微的结果便是这般,君不为君,臣不为臣,父不父,子不子,还只愿自己所求之事,终能换来一场太平。
这一次慕容姝落水,曾书意看似两面都没讨了好,却也是两面都得了面子,宁王积势已久,慕容家与王家也是当仁不让,天子在其中的夹缝中勉力维持,威仪不复,曾书意书生意气,自然是要匡扶这皇权,这盛世的,邺城之争,只是第一步,只希望到了最后,他与慕容姝,不会到了敌对的局面。
曾书意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莲池,走时不忘再吩咐人把晚间宁王挥剑杀了猫的亭子再仔细清洗上几遍。宁王如此猖狂,带剑入府不说,径自在自己府上便处置了那猫,又将皇权置于何地,曾书意想着,心头便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