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试探着独自走了几步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想要走快点却被黑衣人制止了。
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使我相信那黑衣人是一位医术精湛的‘老中医’。
‘小瘦子’率先领路,三人溜着路边的阴影一路潜行,在一个岔路口拐了过去。
我止住脚步暗中观察,看他们还有没有隐匿的同伙。
观察了一会不见有人跟着拐进岔路,确信他们只有三个人。
敌明我暗,安全感大增加。快步到了拐弯处伸头打量了一下,只见一条并不宽阔的马路伸向黑沉沉的远方,街道上路灯稀疏、行人稀少。
此时,‘大脑袋’四仰八叉半躺在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下,嘴巴上叼着一只烟。‘小瘦子’蹲在他身后、托住他后仰的身子,并殷勤地给他点着香烟。
黑衣人蹲在地上解开布绳,将‘大脑袋’的瘸腿悬空放在自己膝盖上,撸起他的裤腿借着灯光仔细查看一番,从随身背的小包里摸出了一个小罐子,上下摇晃了几下对着瘸腿就是一阵猛喷,然后收起小罐子,双手在瘸腿上轻揉慢搓起来。
‘大脑袋’叼着的香烟烟头,亮了一下又慢慢暗淡下去,看样子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不防黑衣人双手猛地一用力,‘大脑袋’疼的瞬时一缩,嘴里叼着的香烟掉到了下巴上、又滚到脖子里。
‘小瘦子’赶紧把香烟掏出来又塞回他的嘴里。‘大脑袋’没命地“嘬”起烟来,阵阵烟雾升腾,烟头长亮不暗。
黑衣人把布绳‘蝴蝶穿花’般扎牢,站起身做了个‘起来’的手势。
“大脑袋”把烟屁股随手一弹便欲起身,‘小瘦子’殷勤的托着他后背,把他扶了起来。
‘大脑袋’缩手缩脚走了两步,黑衣人挥手示意他可以走快些。
‘大脑袋’放开步伐走了两步,可能感觉不到疼痛,心情一爽居然向前蹦了一蹦,慌得黑衣人赶紧拉住他。
三人凑在一起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
我看着眼前这条略显阴森的岔路心念连闪,“一个‘休闲帽’就值十万,那眼前这仨人岂不是就值三十万?有了这三十万,我就回家大兴土木盖个小洋楼耍耍。”
默念着一个电话号码,只要跟着他们、确定他们的老巢位置,然后拨打这个电话号码,三十万唾手可得!
再看前面那仨人边走边聊头都不带回一下,看来已经放下了戒心以为自己安全了。
心中冷笑一声,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忘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古训。
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寻思,“就凭黑衣人那一手‘中西医结合正骨、立竿见影显奇效’的‘绝活’,搁哪儿都是位名震一方的名医。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救‘大脑袋’?“小瘦子”跑前跑后殷勤的像一个‘马崽’,‘大脑袋’是团伙老大吗?”
想到这个“团伙老大”连打个小麻将的赌资都没有,我知道我想多了。
这时三人拐离了岔路进了一片光秃秃的开阔地,‘小瘦子’指着开阔地尽头一片低矮的建筑不知在说些什么。
夜风袭来,打起精神远远望去:但见迷离月光中,雾霾笼罩下,那片低矮的建筑黑压压的一片、连绵不知几里,目力所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间或有昏沉的灯光不知自哪里透出,整个建筑与世隔绝般,毫无人间气息。
“这是什么鬼地方?”虽然有些忐忑倒也不惧。随着距离的推近,发现那片建筑其实是一溜高高的围墙。
三人穿过开阔地,到了围墙边,便溜着围墙继续前行,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赶紧缩在围墙的阴影里。
‘小瘦子’四下张望了一下,突然打亮一只手电在围墙上照了照便率先爬上围墙,接着‘大脑袋’和黑衣人也上了围墙。
“家伙事儿准备的还挺齐全?”我诧异着等了一会,蹑手蹑脚走过去一看:那截围墙墙头被人扒开了一个大豁子,地面上堆满了残砖碎石。
侧耳听了听,墙内寂静无声。
“终于找到你们的老巢了!”我忐忑而又兴奋地走上碎石堆,双手扒着豁口慢慢使劲,悄悄露出了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