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赛维义当局只要能在能源矿业领域彻底放开,政治上变不变革反倒是细枝末节了。
当然,鉴于之前赛维义政府的不合作态度,这些财团势力或者在阿克瓦境内暗中资助大大小小的抵抗势力,或者在阿克瓦寻找代理人,披上民主抵抗运动的大衣,已经将政治变革的浪潮煽动起来。
浪潮已起,国内国际都形成倒戈之势,赛维义政府即便现在想要妥协,想着以阿克瓦能源及矿业领域放开为代价,换取中止政治变革,也是不现实的。
即便阿克瓦进行民主选举,与欧美妥协之后的赛维义甚至还有可能当选总统,但这些年暗中培养、扶持的代理人也都同时将有机会进入民选政府,掌握大小不一的权柄,绝对要比赛维义一纸承诺靠谱得多。
这跟沈济最初的判断是一致的。
曹沫这时候真要逆浪潮而行,去资助乌弗博尼亚搞政变,对立面主要并不是赛维义政府,而是这些资本财团势力跟他们在阿克瓦所扶植的一个个代理人。
沈济作为东盛海外投资事业部副总裁,又负责海外部的实际业务,终究没有办法在阿克瓦滞留太久,他帮曹沫将错综复杂的脉络梳理过一遍后,也就先乘飞机返回卡奈姆,然后经德古拉摩乘机辗转回国。
“沈济就这么回去了?”送沈济去机场回酒店途中,周晗坐在副驾驶位上,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不回去干嘛?”曹沫好奇的反问道,“他是东盛海外部的执行总裁,不可能像我这样吊儿郎当的留在佩美玩乐啊……”
周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道:“陆彦回了一趟德古拉摩,前天又与黄鹤斌回到佩美,想必他们是有决定了,你们接下来计划做什么?”
这几天她在曹沫的身边,也帮着搜集材料进行梳理。
她承认这几天更深入的了解阿克瓦的社会面貌以及高层政治动态,但事情不能就这样结束了啊?
具体的行动计划呢?
他们计划从哪个点切入这场即将到来的阿克瓦变局之中,又计划从中谋求怎样的利益?
总不可能等好处自己砸到他们怀里去吧?
而曹沫决定暂时留在佩美港,他们显然不是说真就彻底的袖手旁观。
周晗相信曹沫是有计划的,但她这些天跟曹沫形影相随,却没有觉察到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兆示曹沫下一步的动作,这时候也实在遏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出口来。
“这些天分析材料,你也看到欧美多家财团势力都在阿克瓦扶植了代理人,特别英国政府去年还拟定了‘重返非洲’的计划,在贝宁等地新建了军事基地,你说我这条连小鱼都算不上的小虾米夹在当中,除了静观其变,能捞到什么食吃?”曹沫悠闲的双手枕着脑袋,问道,“还是我找人去给赛维义通风报信,挫败乌弗博尼亚的政变阴谋,赛维义政府会划一块油田给我开发?”
“我要是没记错的啊,塔布曼家族好像有不少人手随斯塔丽撤入贝宁,这枚棋子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浮出水面啊……”周晗试探性的说道。
“塔布曼家族在小塔布曼手里都不知道败成什么样了,都撤入贝宁又能有什么用?要说工人,科奈罗工程建设公司现在都快有三千名工人了,还能拉到阿克瓦来阻止政变?”曹沫说道,“我看你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人,习惯性想多了吧?”
“你要现在回卡奈姆去,我就承认我想多了。”周晗不服气的说道。
“我不走,这是为了迷惑陆建超他们,”曹沫说道,“你都在我身边还疑神疑鬼的,我留在这里,你说陆建超、陆彦这些个孙子得有多寝食不安啊——哈哈,这就是空城计,你有没有发现我就是一个天才?以后请叫我‘当世孔明’……”
听曹沫满口胡言,周晗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谢思鹏,让他晚上请我吃饭——我要让陆彦这孙子更寝食不安……”曹沫又说道。
曹沫这几天在佩美港,却没有怎么搭理谢思鹏,这时候将沈济送上飞机,约谢思鹏晚上见面,必然是有所动作,还必然令陆彦以及陆彦背后的陆建超等人惊忧不已,周晗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隐密兴奋泛起,当即就拿出手机联络谢思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