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仔细观察,道:“溪水中也是蛇,却是一条金蛇。”果见那红蛇游入溪中,拼命向金蛇游去。溪水急湍,红蛇速度却十分迅快,一眨眼便向金蛇扑去。李凤歌奇道:“那红蛇这是要干嘛?”
只见红蛇游着金蛇转了个圈,那金蛇丝毫不动。红蛇又打了个转,终于冲向金蛇。两条蛇瞬间交缠在一起,在急流中扭动。那女郎忽然想到什么,脸上一红,唾道:“这两条蛇好可恶!”李凤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什么可恶?”
那女郎道:“你看……那两条蛇交缠在一起……可不是……可不是……”李凤歌恍然大悟,道:“原来在交……交……”“合”字忍住不说。那女郎唾道:“可不是吗?”
李凤歌见她双颊生出红云,端是艳丽可爱,又见那金蛇红蛇交缠而游,在水光中更显艳丽。李凤歌道:“这两条蛇倒也是奇异,竟在急流中交……就不知道是什么蛇。”那女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那林间忽有道灰影弓着身子缓缓走到岸间,手上握着一根细长竹竿,背负一条大麻袋。李凤歌看清楚那人,不禁打了个寒噤。只见那人一身灰衣,身材短小,头颅却极大,甚至比双肩之宽还大,仿佛一个身体顶着一个球。因为头颅奇大,李凤歌和那女郎虽在树上,却也看清了那人的脸。只见五官移形,眼睛不似眼睛,嘴巴不似嘴巴,说不出的丑陋恶心。
那女郎侧过脸去看李凤歌,压低了声音道:“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比你还丑。”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李凤歌向她挤眉弄眼,道:“你这是说他丑还是说我丑?”那女郎做了个鬼脸,道:“都丑,不过你比他好看一些。”
李凤歌见她一张粉嫩小脸近在咫尺,想到下面那个人之丑陋,低声道:“还是你可爱。”
这时,下面那人忽地发出一声尖哨,哨声十分锐利刺耳。忽然之间,那人手上竹竿一动,在溪水中一抄,将一物挑到地上。那物被挑到地上便想翻身蹿走,那人眼疾手快,竹杆一压,拿住毒蛇头颅,伸手将毒蛇抓了起来。正是那条金蛇。他动作利落之至,兔起鹘落间便抓住金蛇,可见这抓蛇动作已熟烂在心。再看江流中,那红蛇已经游走了。
那人抓住金蛇后便从后背解下一个袋子,把金蛇装了进去。笑道:“玉鼎山上也有这种好东西,白爷却之不恭,可就收下了。只是今日只能抓到这金色的,不能抓那红色的,倒也可惜得很。”声音铿锵如铁,尖锐难听。
李凤歌低声道:“那红蛇我见过,速度很快,连土穿壬都抓不住。金蛇肯定也不凡,被这人轻而易举抓下,可真是厉害。”那女郎摇了摇头,道:“那可未必就厉害,那两条蛇在水里……早便疲累不堪,才轻而易举让他抓住。”脸上又是微微一红。
那人忽地叫道:“谁在议论白爷?给我滚下来!”向李凤歌方向望了过去。李凤歌全然不想压低了声音还被这人发现,和那女郎对视一眼,均想:好厉害的听觉。
那人一双毒蛇般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树上,道:“还不下来吗?”
那女郎道:“我们下去。”轻轻一跃,跳下大树。李凤歌不敢跳下,急忙攀援下树,走了出去,作了一揖,道:“刚才无意在树上看到老先生抓蛇,还望见谅。”
那人眼光在女郎、李凤歌身上转过,嘿嘿笑道:“原来是两个娃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那女郎道:“说你抓蛇厉害呢!”
那人喝道:“说谎!刚才哪个说白爷丑陋的?”李凤歌微微一惊:这也能听得到?忙道:“小子无知,冒犯白先生了。”那人道:“就是你小子说的我?”
李凤歌见他盯视自己,眼光如同毒蛇恶狼,道:“恕小子无知,冒犯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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