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府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始终还是将麻袋解下,丢了过去。那女郎嘻嘻一笑,道:“多谢白先生啦!”白开府头也不回地往下游离开。李凤歌将那麻袋捡了过来,问道:“你要这金环蛇作甚?”
那女郎道:“我拿来玩玩,不可以吗?”从李凤歌手里接过麻袋,仔细端详。李凤歌道:“你说的冯行烟是谁啊?怎地白开府畏惧得很?”那女郎翻了个白眼,也不理踩他,拿着麻袋左翻右翻,寻到结口,把系住麻袋的绳子解开。
李凤歌道:“小心!”那女郎解开绳子后便退后两三步,静静等待金环蛇出来,只是等了许久却也没见着钻出什么东西。那女郎奇道:“小蛇儿,我放你出来你还不出来吗?”麻袋之中却无丝毫动静。
李凤歌道:“这蛇不会死了吧?”那女郎蹙眉道:“不是真的被白开府臭死了吧?”伸手上前去掀那袋口。就在电花火石的一霎那,只见金光一闪,金环蛇从袋口间蹿出。
那女郎大吃一惊,急忙缩手,金环蛇出了袋口向女郎蹿去,本来女郎与麻袋距了三数步距离,只是她走近去掀开袋口又近了两步,金环蛇弓背一缩,蹿到女郎脚下。
只听“啊呀!”一声,女郎左脚已被咬中。李凤歌忽见此状况,哪能反应得过来?待到女郎惊呼出声,他才知道不好,抢身上前,抓住蛇躯猛地往草里掷出。那金环蛇缩回草里,竟未逃走,竖着三角头颅注视着李凤歌。
女郎左脚被它咬中,登时瘫坐在地上,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急忙伸手点住心包经、三焦经上数处穴道。李凤歌见她脸色苍白,吓得冷汗直流,道:“咬中哪里了?”那女郎道:“左脚……我不知道哪里……”声音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痛苦的。
李凤歌大吃一惊,人若是被蛇咬中后出现刺痛麻木的状态证明这条蛇毒性不大,若是被咬之后没什么感觉,那说明这条蛇极具剧毒。他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急忙将女郎左脚鞋袜除下。此时斜阳渐落,可见女郎左脚肌肤白嫩,脚趾玲珑可爱,一双玉足像个莲儿。
李凤歌仔细观察,只见大脚趾侧多了两个十分细微的小孔。他低身伏头,把脚趾含到口中吸出毒血。那女郎道:“你……你……”感觉脚趾头传来的一阵异样之感,不禁脸上一红,侧过脸去。又忍不住扭头来看,只见李凤歌吮出毒血,喉结滚动,直接吞进腹中。
那女郎道:“血中有毒你不要吃下去。”声音十分低微,不知是因为虚弱的还是害羞。李凤歌又吮了两口,吐出一口血,见血色鲜红,知道蛇毒已去,这才放下心来,道:“没事,蛇毒吃进肚子里便成了补品,你怎么样了?”
那女郎道:“哪有这种话?蛇毒吃进肚子里还不中毒身亡?”李凤歌道:“你放心啦!蛇毒虽然厉害,但总归要破皮见血才俱备毒性,我直接吃了没什么事的。”见女郎脸上神色半信半疑,道:“你放心就是,我从小接触惯了毒蛇蜈蚣,蛇毒不见血便是大补剂。”
那女郎松了口气,道:“没事便好。要是你因为我中毒……我就……”李凤歌道:“哎呀!我忘了我身上受过伤了,蛇毒见血,这下死定了!”那女郎慌道:“你哪里受伤了?”伸手去揪他衣服。
李凤歌故作沉重之色,道:“刚才见你被金环蛇咬到,吓得我心口乱跳,撞伤了。”那女郎脸一沉,缩回手,退了几步,低头不语。李凤歌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慌了神,心想:“李凤歌啊李凤歌,你干嘛非得口花花调戏人家?惹她生气……惹她生气要怎么办?”站到她身前双手搔头,道:“我……我……姑娘……我对不住了……”
那女郎板着脸,冷笑道:“对不住我什么?你救了我性命跟我说什么对不住?你故意骗我担心,我……我不便得听着。”李凤歌见到她这副冷冰冰生人忽近的模样,吓得浑身无力,道:“我……我……我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那女郎冷笑不止:“说什么?你救了我性命我感谢得很!”李凤歌见她恼怒之极,慌得手足无措,道:“我……我……对不住了……你也救了我,说这些干什么?”那女郎道:“你救过我我救过你,所以抵消啦?”
李凤歌见她神色似冰,一颗心缓缓下沉,结结巴巴的道:“我……你……是我不对,以后不说了……你消消气……”那女郎哼了一声,穿戴好鞋袜,站起身来,只是她猛然站起才发觉体中力气几乎竭尽,膝盖一软,又往下摔去。原来蛇毒虽被李凤歌吮出,但总归残留一小部分,女子身体阴寒,最怕蛇毒,虽只残留一小部分,却也非同小可。
李凤歌急忙伸手将她搂住。那女郎脸色一红,厉声道:“放开我!”李凤歌吓了一跳,松手放开,哪知那女郎脚步不稳,又一跤摔倒在地。李凤歌伸手想扶,却怕被她训斥,站在原地手脚无措。